般的告急信讓城中士卒嚇破了膽,眼看著士氣紛紛低落下來,遊楚不由得心中大怒。
而在武威城西北七百餘里的阿塔河谷地,姜維的一千騎兵、千餘匹戰馬和兩千多騾馬與諸葛巖的主力匯合。
一路草地、戈壁一望無際,饒是出身西北天水的姜維,也未曾見過這般廣闊無垠。姜維不由感嘆,“此等千里荒野,若無戰馬如何行軍,子巖料事吾不如也。”
“伯約你這效率可真夠高的,搞來這麼多戰馬、騾馬。”諸葛巖看著隊伍後面數千匹戰馬、騾馬,哈哈大笑。
“可惜不能拿下武威,要說戰馬,雍州也只有武威的水草能比得上涼州了。”
“不用著急,等咱們拿下酒泉、居延海,再攜大軍回師,武威唾手可得。”
“將軍,此地向西百里就是酒泉,要是酒泉守軍去救武威,算時間明日佛曉時分就該在南面谷地了”,姜維指著地圖上,營地南面不遠的阿塔河河谷。
“魏軍向西行軍,必會來此取水飲馬”,諸葛巖手指向南面,“我們在這裡等一天時間,向西面和南面撒出輕騎哨探扮作商隊,若見魏兵即刻來報,不要洩露行蹤。”
“是!”
“讓士卒今夜在此休整,四更起火做飯,今夜把肉食分到軍中令士卒飽食。五更全軍集合,馬衡你帶戰車在前,伯約你領騎兵在後。”
“是!”
阿塔河北面,常年荒涼渺無人煙的戈壁灘上,一座座白色營帳攏成一片白色沙海。道道篝火亮起,不多時,誘人的肉香在荒漠上瀰漫開來,士卒的歡笑聲、戰馬的響鼻聲,讓尋著肉香來的沙狐、野狼徘徊者不敢靠近。
“大風起兮雲飛揚~~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不知是誰,伴著火焰炙烤肉乾的焦香,粗狂的歌聲在營中響起。第二個、第三個……不斷有士兵加入哼唱的隊伍,“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諸葛巖、姜維、馬衡幾人聽到歌聲,挑開營帳去看,只見士卒們或以刀劍相交,或撫掌相喝,雄渾的歌聲擊在粗狂的砂粒上,撞擊著一點點火苗。
一點清涼落在手背上,諸葛巖抬頭去看,卻見一朵朵雪花飄散下來,皎潔的月光下,彷彿點點銀光落入營中,被這歌聲震盪著,盪漾著,熔化在士卒之間。諸葛巖開口想說些什麼,卻見那話語化成白色霧氣,也飄落下來。
“俗話說百日赤膊,入夜裹草”,馬衡呼了一口氣,“西涼不似中原,天氣說變就變,以前阿兄帶我在戈壁上狩獵,沒有營帳時只能找山洞點起篝火取暖。”
不多時,便見那草原上銀雪飛舞,姜維緩緩道:“北風席草,九月飛雪,鷹擊千里,為諸君壯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