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封西疆安圖王,無疑是打破了大蜀國現有的禮制。
然而,朝中竟無人提出異議,就連那些平日裡對朝中瑣事都愛指手畫腳的御史們,此刻也選擇了沉默。
這讓佘宇晨在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不免泛起一絲驚瀾。
蒯龍自被任命為京都三軍統帥後,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京都,但凡有什麼舉動也不可能不知道。而這一年多的京都三軍統帥時間裡,也未曾有訊息他與誰密切往來,但這結果卻讓佘宇晨很難接受。
等到蒯龍和群臣起身,佘宇晨開口說道:“蒯愛卿,你此去西疆,京都府邸不用擔心,若有誰傷了你府中一人,朕一定替你討一個公道!”
“多謝陛下!”蒯龍再次躬身行禮,語氣堅定,說道:“臣下祖上開始世代忠於大蜀國,絕無二心。”
“蒯龍,你的成人禮是朕親自安排,可還記得?”佘宇晨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感慨。
“臣下銘記於心!當日先帝賜下的宏大聖恩,臣下永生難忘。正因如此,臣下才有今日為國效力的機會。”他的話語中竟然有一絲解脫之意。
佘宇晨聽得心驚,同時心頭也是萬般的無奈,先帝走的這步棋,到頭來卻逼出了一個安圖王。
她不禁遐想,若先帝仍在世,又會如何看待今日的局勢呢?幸好易親王並非自己的生父,否則自己恐怕也難以化解蒯龍心中的怨恨。
散朝之後,佘宇晨留下了蒯龍,卻沒宣他去御書房,而是讓他單獨進了內宮。
蒯龍在內宮外等了足有一個時辰,才見李沛前來。
“王爺,您可以進去了。”李沛的聲音恭敬而低沉。
蒯龍道謝後,卻發現李沛並未動身引路,不禁有些疑惑:“李總管不在前面引路嗎?”
“王爺請自行前往,陛下在暖宮等您。順著這條路徑直向前即可,老奴還有其他事務要處理。”李沛輕聲解釋道。
蒯龍點點頭,剛想邁步,李沛又突然開口:“王爺,請囑咐您的屬下不要跟進內宮。陛下此刻身邊只有女侍,並無他人。”
蒯龍心領神會,“總管放心,本王知曉輕重。”
李沛點點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蒯龍一步跨進內宮的大門,看向某處做了一個停止的手勢,這才緩緩前行。
李沛儘管一直低著頭,直到蒯龍的身影遠去,他才轉身離開。
不遠處,畢舊的身影悄然出現,“李總管,不請我喝一杯嗎?”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玩味。
“少俠不必如此,老夫還不至於如此不堪。”李沛笑著說道,竟是對畢舊的出現絲毫不感意外,甚至言下之意是畢舊不用特意出現來證明。
然而接下來,李沛接著說道:“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似乎不請你喝一杯也不太合適,走吧!去老夫處小酌,我也難得有清閒時刻。”
畢舊回頭望了望,疑惑的問道:“會很長時間?”
“或許不會短!”李沛卻沒有正面回答,說道:“若是安圖王出來,自有人會來告知,你不用擔心。”
畢舊半信半疑的跟他左轉右轉,到了一間獨立的小院,李沛卻沒有讓他進屋,而是就在院中坐了下來。
片刻之後,就有宮人真的送來了酒菜。
畢舊也不客氣,兩人對飲了一杯。
“李總管身手不凡,為何卻在這宮中任職?”畢舊試探的問道。
“人各有志。若要真算起來,你該當叫我一聲小師爺。”
“哦!”畢舊忽然笑了,“我來自南山,想必你是知道的,可這輩分該怎麼算的?”
“沒法算!”李沛搖搖頭,“我只是按年齡來算。你若無心仕途,或許以後也會走上我這條路。”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