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生於天地之間,死不過是早晚而已。”蒯龍抬頭,語氣中帶上了決絕:“此戰若勝,我大蜀國可休養數年,若敗,國運不濟。來回爭奪也是耗費。”
王猛在院子裡來回踱步,猶豫不決,猛然停下道:“死戰,我不懼!但你不能帶兵設伏,我另外安排將軍領兵,你鎮守勁州城。若是失敗,趕緊回撤封圖城。”
“伯父是擔心我不敵或者喪命嗎?”
“賢侄,我知你鎮西公府無人是孬種,但鎮西公府僅剩你一人。我王猛雖自私,但若是你有三長兩短,在大蜀國我定要受萬人唾罵!事關我王家聲譽,我不得不慎重。”
“伯父,你若是擔心別的,我即刻讓你留在王府。”蒯龍一笑,隨即冷眼看著王猛。
王猛一驚還未反應過來,一把軟劍已經抵在了他喉嚨。出手的不是一直在旁邊的畢舊,而是原本坐在石凳之上的蒯龍,不只是瞬間出現在了他面前,怎麼出手的,王猛根本看不出來。
“賢侄,你這是!”王猛驚駭的看著雙眼冰冷的蒯龍。
“伯父可見過鎮西侯府中男兒以詩書治軍的?”蒯龍淡淡一笑,在王猛眼前收回軟劍,反轉劍尖,朝著自己的肚腹倒插。
“不可!”王猛大叫一聲,但馬上就止住了叫聲。
蒯龍手中已經無劍,但他的肚腹也一樣無事,白色的長衫依然白淨,飛舞的雪花依然飛舞,純淨無比。
一身冷汗的王猛這才驚訝的發現,蒯龍的氣勢像極了當年捨我其誰的鎮西侯。
當即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單膝跪地:“王猛聽候侯爺安排。”
蒯龍上前,拉起王猛說道:“伯父請起,我僅子爵身份,不可稱侯!”
“屬下剛才以為是侯爺顯靈!”王猛這才醒悟,但臉色卻紅潤無比,說道:“賢侄未來一定封侯拜將!”
蒯龍卻說道:“滿朝文武,伯父是第一個知曉蒯龍不負鎮西侯府之名的,切記保密。”
“屬下明白。”王猛點頭。
在剛才那一刻之後,王猛已經自稱屬下,雖然還稱呼蒯龍賢侄,這也是一種長輩的驕傲。
而且得知蒯龍並非文弱書生之後,王猛再不懷疑所謂“死戰”會不會輸了。
這就是鎮西侯在西疆的威名赫赫所致!
當下,蒯龍再次交代了該如何展開對西涼城的攻打之後,拿著王猛的虎符,和師兄畢舊一起向西城門而去。
入夜,一萬五千精兵從西城門出城,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一夜的勁州城,神秘中帶著讓人難以揣摩的激情靜靜的在等候。
王猛的親衛則在西城門陪著王猛在城門下喝酒,風雪夜裡踏歌聲,烽火前夕憶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