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已經不再稱呼伯父,而是直呼其名,“你就是我侯府的一名家將出身,你也配和侯府聯姻?”
蒯龍這一句話說出來,已經是徹底的不想和孔家有什麼臉面情誼了。
也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用自己世子的身份對待外人,而且還是居高臨下的態度。
儘管,這個世子身份也許僅僅只能再維持一個月的時間。
但這一個月之內,世子就是世子!
趙氏一看蒯龍說話的語氣,頓時就咆哮了出來,“你個白眼狼,我們孔家好好心好意的給你找條出路,今後依靠孔家,就算鎮西侯府沒落了,好歹也是孔家女婿,怎麼那麼不識好人心!”
蒯龍聽到這話,眼神冷冽的說道:“趙氏,念你也是侯府家將的家眷,我不與你計較,鎮西侯府再沒落,也是主子,該給你孔家的賞賜,這八年來沒有十萬也有八萬,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來出頭。孔銘誠,帶著你的老婆女兒滾出去!”
蒯龍再也不願看她一眼,對於這個趙氏的潑皮心態,他懶得計較。
一個侯府家將出身的副將的老婆,能見識多大的世面,井底之蛙的潑婦而已。
吩咐賈平兒送客,轉身就向正堂外走去,臨走前,揮手打熄了蠟燭,頓時正堂裡一片漆黑。
鎮西侯府,這些年他一直默默的謹守,不想張揚,卻不曾想到臨到成年前,上演這樣的一齣戲!
到底是宮裡那位的想法還是孔家有什麼,現在他還不得而知。
八年特意的將府邸顯現衰敗之相,現在總算是看到了一些眉目,有的人終究會浮出水面了。
唯一打掃得極為乾淨的祠堂中,供奉著鎮西侯府的靈牌,卻只有一個,靈牌上也只有一行字,“鎮西侯府靈位!”
爺爺、伯父、父親全都不知所蹤,儘管猜測已經遇難。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他固執的沒有按照習俗一個個的寫上名字。
整個鎮西侯府所有人全在這個靈牌上了。
想要他鎮西侯府徹底消失,絕不可能!
次日,蒯龍獨自叫了輛馬車直接去了京城的最中心。
時值正午,皇宮大門上明晃晃的反射光線正好籠罩他全身,他手上抱著的是剛祭拜過的“鎮西侯府靈位”,就這樣站在宮門之外。
守衛的禁衛軍剛想上前驅趕,走近一看,趕緊退了回去,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而蒯龍就這樣不言不語的站在宮牆的大門下,一動不動。
從正午到申時,太陽已經開始西下,宮牆上的大門始終未曾開啟,裡面也沒有一個傳訊出來。
八年,從一個小童成長為少年,皇宮外的這一幕,就算有人看見,也少有人敢上前,更別說走近看清楚他懷中的靈牌上寫的什麼。
唯獨禁軍統領,趁著巡視從他身邊經過的時候,遞上了一個水袋。
蒯龍輕聲問了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邵文傑”統領雖然不敢多說,但這幾個字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這人至少和鎮西侯府有關聯,而且還不是什麼平等的關係。
蒯龍把水袋還給了邵文傑,“鎮西侯府不懼任何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