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突然傳來一聲呼喊。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瘦弱的書生擠開人群,戰戰兢兢地走到李大人面前。他衣著樸素,卻遮掩不住他眼中的慌亂和不安。
“錢書生?你怎麼也在這裡?”李大人看到來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
“大人,小生,小生也要報名參加選拔。”錢書生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
“就憑你?”王公子斜著眼看著錢書生,輕蔑地笑道,“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也配參加選拔?”
錢書生聞言,身子瑟縮了一下,卻不敢反駁,只是低著頭,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書本。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同情和憤怒。這王公子仗著自己家世顯赫,欺壓百姓,簡直無惡不作!我握緊拳頭,正要上前理論,卻被錢書生一把拉住。
“柏宇兄弟,別衝動!”錢書生低聲說道,眼中滿是無奈和苦澀,“這王公子我們惹不起啊!他爹是當朝丞相,權傾朝野,我們這些平頭百姓,哪敢得罪他……”
錢書生頓了頓,嘆了口氣,接著說道:“其實,我早就聽說過你的事情。你是我們村唯一一個考上秀才的人,大家都說你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我也想像你一樣,透過讀書改變命運,可是……”
錢書生說著,眼眶泛紅,聲音哽咽,“可是我家裡窮,根本供不起我讀書。我只能一邊打工一邊自學,可是即便如此,那些權貴子弟也處處刁難我,他們撕毀我的書本,嘲笑我的出身,甚至……”
錢書生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一行清淚從他臉頰滑落。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五味雜陳,不知該如何安慰他。這時,一旁的王公子又開始叫囂起來:“李大人,你怎麼還不宣佈名單?難道要讓這些人一直在這裡浪費時間嗎?”
李大人笑著應和道:“是是是,王公子說的是,是本官疏忽了。”說著,他清了清嗓子,展開手中的名單,準備宣佈。
我看著李大人和王公子那副醜惡的嘴臉,心中突然升起一個念頭……
我用力握了握錢書生的手,低聲說道:“錢兄,你別怕!今天我一定要讓這幫仗勢欺人的傢伙付出代價!”錢書生驚訝地看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的話。我給了他一個堅定的眼神,示意他安心。
王公子還在一旁叫囂,完全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李大人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幾聲,終於開始宣佈第一輪比試的內容:“第一輪,考策論!題目是……”他頓了頓,看了一眼王公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才大聲宣佈道,“論當今馬政之優劣!”
人群中頓時一片譁然。策論雖然是科舉考試的常見題型,但“馬政”卻是偏門到不能再偏門的題目!所謂“馬政”,指的是朝廷關於馬匹繁育、飼養、訓練和使用的政策法規。這個話題別說普通百姓,就連許多讀書人也知之甚少。
我立刻就明白了,這題目分明是李大人和王公子串通好的!王公子自幼錦衣玉食,又愛好騎射,對馬政自然比旁人瞭解得多。而像我和錢書生這樣的寒門子弟,平日裡能見到幾匹馬?這不明擺著是故意偏袒王公子嗎?!
果不其然,王公子聽到題目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挑釁地看了我一眼,彷彿已經勝券在握。周圍的考生也開始議論紛紛,不少人抱怨題目太難,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李大人裝作沒看到眾人的反應,高聲宣佈道:“現在開始計時,一個時辰後交卷!”說完,他便悠哉悠哉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品了起來。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我拿起毛筆,開始在腦海中搜尋一切與“馬政”相關的知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考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