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長景國強剛站起身來,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鄉黨委書記張大山和景國強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體內之內的人非常注重“沉穩”二字,若無特殊情況,誰也不會如此慌亂。
就在兩人愣神之際,鄉信訪辦主任許仲鶴推門而入:
“書記、鄉長,不好了,出……出事了!”
許仲鶴由於跑的太快,大口喘著粗氣,說不出話來。
“出什麼事了?”
景國強急聲問,“石橋村的村民鬧起來了?”
“有沒有人受傷?”
張大山追問。
無論哪級領導都怕團體性事件,張大山和景國強也不例外。
許仲鶴用力搖了搖頭,急聲說:
“不……不是!”
張大山和景國強聽說,不是村民鬧事,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那出什麼事了?”
景國強沉聲問,“你倒是快點說呀!”
許仲鶴猛地嚥下一口唾沫,急聲說:
“王書記到鄉里來視察了!”
張大山只覺得頭腦嗡的一下,剛放下的心一直提到嗓子眼,自欺欺人的問:
“哪……哪個王書記?”
“縣委王……王書記!”
許仲鶴應聲作答。
“真是倒黴到家了,怕什麼來什麼!”
景國強一臉鬱悶道。
張大山臉上露出幾分慘淡的笑意,抬眼看過去,鬱悶的說:
“鄉長,你可真是烏鴉嘴,說曹操,曹操到!”
“書記,我也不想這樣!”
景國強鬱悶不已。
“兩位領導,你們別感慨了。”
許仲鶴急聲說,“王書記讓你們立即下去!”
張大山和景國強不敢怠慢,連忙向門外走去。
“書記、鄉長,王書記讓葉鄉長也下去!”
許仲鶴補充道。
“你去通知他,我們先下去!”
張大山急聲說。
許仲鶴應聲答應,搶在兩人張、景兩人之前,下樓而去。
走到二樓時,張大山剛要抬腳下樓,景國強一把拉住了他。
“書記,不急,等姓葉的過來,一起下去!”
景國強壓低聲音道。
張大山臉上露出幾分不解之色,抬眼看過去。
景國強將頭探到他耳邊,低聲說:
“書記這時候正在氣頭上,我們過去鐵定捱罵!”
“等姓葉的一起下去,則不然!”
張大山聽到這話,心領神會。
葉金寶是始作俑者,等他一起下去,縣委王書記的火力必將集中到他身上,他們便可平安無事了。
張大山雖未出聲,但雙腳卻紋絲不動。
景國強不敢怠慢,焦急的抬眼看向副鄉長辦公室。
副鄉長葉金寶正在辦公室和廣電站的女員工談笑風生,信訪辦主任許仲鶴推門而入。
葉金寶正在幫女孩看手相,見到許仲鶴闖進來,滿臉怒色,沉聲喝問:
“許主任,你著急忙慌的幹什麼,天塌了,門都不知道敲?”
許仲鶴在大院門口受了村民半天氣,還被縣委書記批評了一頓,憋了一肚子火。
這一切都因葉金寶而起,這貨一張口,就懟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葉鄉長,我的天肯定不會塌!”
許仲鶴沉聲說,“至於你的天塌不塌,那可就不好說了!”
葉金寶知道石橋村的村民在門口鬧事,但他並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