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營長已經親自體驗過了,林向南就不是個善解人意的人,看林向南不給他面子,他小聲的‘哼’了一聲,牽著王虎就走了。
一邊走,他還一邊教訓兒子。
“吃吃吃,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等過兩天你媽回家,我讓她給你做肉吃還不行嗎。”
王虎本來都已經消停了,聽王營長這麼一說,又耍起了賴,“不要後媽,不要後媽,我就不要後媽!”
“你說不要就不要啊?沒有後媽,你就只能天天穿髒衣服,餓肚子,餓死你個兔崽子。”王營長拍了拍兒子的後腦勺。
哪個男人不愛漂亮女人,但他為了自己和兒子,二婚的時候特意挑的老實善良的,就怕新老婆對孩子不好。
來家屬院這半年,羅彩霞對孩子確實挺不錯,生活作風也節儉,可來隨軍的家屬魚龍混雜,羅彩霞也跟著學壞了,居然都知道問他要生活費了。
王營長也沒有不讓羅彩霞摸錢的意思,但他只是想等羅彩霞給他生個兒子,他才願意把一部分工資交給羅彩霞支配。
誰知道羅彩霞還沒生呢,就仗著肚子鬧起來了。
羅彩霞肚子裡的孩子確實是自己的,家裡也離不開她,王營長暗自磨了磨牙,準備再晾兩天,就把羅彩霞接回家。
他雖然準備在這件事妥協,但也想讓羅彩霞明白,誰才是一家之主。
陳秀蘭就在醫院上班,每天晚上下班回家,她都特意跑來跟林向南實時播報最新情況。
“王營長以後每個月都要給家裡30元的伙食費,他家院子裡能種菜,羅彩霞要是省著點用的話,一個月能省下10來塊錢,也不錯了……”
陳秀蘭一邊說話,一邊偷偷吸了吸鼻子,她好像隱隱約約聞到了,從廚房裡面飄散出來的魚湯的味道。
她在林向南家裡沒多說什麼,回自己家之後,就默默站到了花大娘身後,幽幽的問道:“媽,今天晚上小林家是不是燉了魚湯。”
花大娘惋惜嘆氣,“是吃的魚。大黃還去小林家裡蹭了一頓呢。”
“咱們家的肉票是已經花完了嗎?要不要我想辦法去給你換點來?”陳秀蘭瘋狂暗示。
她這麼一說,讓許政委也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著自己親媽,眼裡滿是期待。
白天他倆都要上班,很難蹭吃蹭喝,這任務,家裡只有花大娘能勝任。
花大娘看了許政委和陳秀蘭一眼,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那孩子太聰明瞭點。我還是更喜歡你們這種莽夫。”
她的碗在家裡放了那麼久,都沒人發現貓膩,林向南一來就看出了名堂,可見是個有見識的。
“我?莽夫?”許政委不敢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他可是他們整個師最斯文儒雅的男人了,平時他都是自比諸葛亮的。他是莽夫,那顧振華這群人算什麼?馬伕?
花大娘打量了自家兒子一眼,‘呵呵’一聲,嫌棄的說道:“你外公要是還在。他見你這樣,八成會連我一起罵。都怪我小時候太慣著你了。”
花大娘當年也激進過,覺得自己是大資本家出身,沾染了許多不良習慣,應該努力糾正那些壞習慣,她當然也不敢去教孩子。
後來經歷的多了,她也看透了。與其反省自己,不如指責他人。她已經很優秀了,還改什麼改。
只是那個時候,兒子的性格都已經養成了,當時整個社會都在玩鬥地主,她要是去教孩子打麻將,不合時宜不說,孩子也學不進去。
革命剛開始的時候,很多熱血上頭的青年,不止舉報老師同學,連自己的父母也不會放過,企圖‘幫助他們進步’。
所以花大娘一直穩住不動,什麼都沒幹,甚至連家底也沒給許政委說透。
連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