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快到中午的時候,夏德榮又一次出現在了銅山鄉政府大樓裡。
“陸書記,這次來是受了胡書記的指示,宣讀關於田軍的任免書。”
聽到這個訊息,陸正良顯得更為震驚,道:
“夏部長,這沒搞錯吧,田副鄉長來銅山鄉這才第三天,而且任命書還是你來宣讀的。”
長嘆了一口氣,夏德榮低聲說道:
“我也是昨天半夜接到胡書記的電話,要求我們組織部今天上午務必要將任免書帶到銅山鄉,至於其中具體什麼原因,我也沒有多問。”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寂,陸正良大腦飛速的運轉著,結合昨天發生了事情,想到田軍的做事風格,很有可能已經惹怒了胡德強。
作為自己推薦的人選,如此辦事風格,可能讓胡德強失去了培養其的耐心,與其讓鄉里給田軍架空,倒不如更加直接一點。
想到了這一點,陸正良心中的疑慮也稍許的減輕了一些,他也沒有再追問這件事,而是開口問道:
“上午外界傳胡書記的妻子去了市紀委,到底有沒有這一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胡書記今天上午確實沒有出現在縣委辦公室,據說是昨天陪著他的妻子連夜去的市紀委。”
夏德榮其實也是一頭霧水,按理來說,即便真的對田軍有所不滿,也不至於這麼快就將人給撤走,而且還沒有給他另行安排工作。
讓夏德榮更加想不通的,是胡德強昨天半夜給自己打的電話,言語中更像是有種交代後事的意思。
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打著,陸正良低聲說道:
“夏部長,關於田軍的任免通知,就不當著全鄉幹部宣讀了,控制在小範圍之內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畢竟這麼短的任職期,別說你們銅山鄉,即便是整個臨州市,估計這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
得到了對方的同意,陸正良直接讓黨政辦主任劉雪飛通知田軍到自己辦公室,另外將鄉長劉富海一併叫上。
沒一會,田軍便來到了陸正良的辦公室,而作為鄉長的劉富海隨後也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夏部長,給田副鄉長留點面子,就咱們幾個人吧。”
任免書會公佈於眾,但那畢竟不是當著人家的面,陸正良此刻的考慮還是比較周全。
已經有不好預感的田軍,在見到人之後,心一下子涼了大半截,因為他已經猜到一會可能要發生什麼。
“人既然都到了,那我也就不和你們再寒暄了,根據縣委的指示,現向銅山鄉政府宣讀關於田軍同志的任免書,免去其銅山鄉副鄉長職務,縣裡將另作他用。”
簡短的幾句話,無形中宣佈了田軍在銅山鄉的政治生涯走到了盡頭。
劉富海雖有疑惑,但這會倒是表現得比較淡定,因為他一直盼著這一天的到來,儘管對方來銅山鄉滿打滿算才三天時間,可這三天對方所做的事情,不說令人髮指,但絕對不利於銅山鄉的發展。
田軍如同丟了魂一般,沒有反駁,更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整個人就這樣傻愣在那裡。
“田軍,對縣裡的這份任免書,你如果有異議,可以提出來,當然你也可以直接找胡書記了解具體的情況。”
夏德榮面色凝重的說道。
田軍木然的點了點頭,他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就被從銅山鄉給趕走,所謂的另作他用,也不再抱有什麼幻想。
一句話也沒有說,田軍直接轉身就走出了陸正良的辦公室。
“用不用派個人跟著,看他這個狀態,倒是容易出問題。”
夏德榮略顯擔心的說道。
擺了擺手,陸正良面色平靜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