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鄧明遠的遊說之下,大家似乎也都漸漸的看清楚了形勢,並且開始抱怨縣裡沒有在這件事上替他們說話。
讓這些小企業停工,無疑就是斷了他們的生路,並且這也意味著那些普通工人將失去經濟來源,畢竟沒有了生產,廠子裡自然就不會再給大家發放工資。
緊緊的抓住這一點,鄧明遠也和部分工人提及了這件事,以此來調動大家的情緒,這一招果然起到了不錯的效果。
得知縣裡讓廠裡停工,自己將失去收入,工人們自然是接受不了,頓時便在廠子裡吵鬧成了一片。
見狀,鄧明遠心滿意足的選擇了離開,他知道目前這種狀況,他們已經無需參與其中,只需要回去靜靜的等候這些企業接下來的動作。
傍晚,鄧明遠和鄭大強兩人,在北區的一家小飯館裡面吃飯,而陳建軍也剛巧在這家飯館吃飯。
由於這兩天局裡的一系列舉動,這三人坐到了一起。
“陳隊長,沒想到這麼巧,在這也能遇上。”
鄭大強主動招呼道。
陳建軍擺了擺手,笑著說道:
“我就是普通的家庭聚餐,倒是你們兩位,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出來吃飯,是打算借酒消愁,還是真的無所謂?”
鄧明遠耷拉著臉,道:
“陳隊長這是拿我們開涮呢,在環保局這麼多年,突然就被停職了,怎麼可能會做到無所謂呢。”
“咱們是鐵哥們,我怎麼可能會拿你們開涮,不過這次的事情,陸正良確實有些過分了,怎麼說你們也是局裡的老人,怎麼能說停職就停職呢,況且那些企業不按要求做,也不完全是你們的責任。”
長嘆了一口氣,鄭大強端起酒杯,道:
“喝酒喝酒,說多了都是眼淚,人家這是有意要將我們這些老人從隊伍裡清除出去,我們又能怎麼辦。”
儘管這次的停職,並沒有涉及自己,但陳建軍卻並不認為自己就是安全的,道:
“哎,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也該輪到我了,戴輝被撤了之後,隊長人選一直沒有敲定,這明顯說明了陸正良對我也沒有那麼信任。”
陳建軍倒是有點自知之明,縣裡存在這麼多的環保問題,作為環保局監測站的副站長,如果戴輝沒有被撤職,或許還輪不到自己。
可站裡的事情,幾乎都是由自己說了算,這一點也經不住調查,所以陳建軍知道,想要保住自己的飯碗,並且拿下隊長的位置,就必須要將陸正良從局裡趕走。
由於不確定對面兩人心裡的真實想法,陳建軍一直都在用言語試探,想要以此掌握兩人對陸正良的真實態度。
聽到對方的話,鄭大強喝了口酒,道:
“早晚的事情,局裡像我們這樣的老人,估計都會受到波及,畢竟陵西縣存在這麼嚴重的問題,我們這些人難逃其咎。”
三人各自點了支菸,在酒精的刺激下,鄧明遠的言語開始變得直接了起來,道:
“陳隊長,你現在有什麼打算,總不至於坐以待斃吧?”
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陳建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陰狠,道:
“怎麼可能,這次的檢查讓縣裡好多企業都要求了停工整頓,據我所知,這些企業可是怨聲一片,吵著鬧著要局裡給個說法。”
聽到這話,兩人倒也不意外,因為他們在來這裡之前,就一直奔波於幾家企業之中,他們也知道,陳建軍和這些企業之間走動也很頻繁,知道這些訊息再正常不過。
猶豫了片刻,鄭大強也不再藏著掖著,道:
“我也聽到了一些訊息,這些企業的工人打算去縣裡要個說法,畢竟廠子停工,就意味著他們失去了基本的經濟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