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富可以說是個老奸巨猾的傢伙,聽話聽音,他在陸正良的話裡面聽出了無奈和沮喪,特別是最後面的胡攪蠻纏這個詞。
雖然胡攪蠻纏是陸正良在詆譭王永富,但是他聽了心裡那叫一個舒服,就好比是六月裡喝冰水,透心涼,涼得那個爽。
在王永富想來,陸正良想找證人翻盤,那就是白日做夢,派出所的民警是王永亮的手下,如果他們參與了對陸正良的刑訊逼供,在所長都不承認的情況下,他們承認,還要擔責任,誰會這麼傻呢?
“唉,真是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陸正良嘆了一口氣說。
剛才坐在派出所會議室裡的所有人聽了王永富對公安局長鄭國所說的話,心裡還是覺得他說的話從理論上來說,多少是有些道理的,能夠放到桌面上來說。
陸正良反問王永富的話,多數人的感覺和王鄉長是相同的,認為是陸秘書心裡著急了,才罵出來胡攪蠻纏這個詞的。
歐陽慕青在所有人當中,是最瞭解陸正良的,因為他們相處的時間最長。
陸正良不是一個魯莽的人,他今天對王永富說的話中先是顯示出來無奈,然後又是當著南泰縣的領導用胡攪蠻纏這個近乎罵人的詞對付堂堂的王鄉長。
歐陽慕青心裡總感覺到陸正良這麼做可能有用意,所以她坐在那裡就沒有吭聲,靜待事情的發展。
現在陸正良的一聲長嘆,再加上感慨,更加讓歐陽慕青認定了陸正良已經想好了對付王家兄弟的方法。
和歐陽慕青有同樣想法的還有褚紅成書記、喬一興縣長,以及鄭國局長等人。
南泰縣的這些頂層人物,都是經過多少風浪才走到現在的位置的,可以說他們的社會閱歷是十分豐富的。
陸正良感慨的話就等於是明明白白的在告訴王家兄弟在作死。
“鄭局長,能不能麻煩你,安排人去把剛才在審訊室的派出所民警老龔,給叫進來。”
陸正良很客氣的對鄭局長請求道。
“這個沒有問題。”
鄭國局長很爽快的答應道。
鄭局長讓跟他一起來的警察,去叫雲溝鄉派出所民警老龔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真就像小說裡寫的故事情節一樣,真是他媽太狗血了。
老龔工作好多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像今天這種情況呢!
直到現在,老龔心裡還直打鼓,就看今天這種架勢,自己的飯碗能不能保住還難說呢!
“唉,自己那麼聽王永亮的話,不就是想叫領導不要為難自己,讓自己好好掙一份工資回家養家餬口嘛!”
老龔現在垂頭喪氣的坐在辦公室裡發著呆,後悔今天自己做了傻事,那個陸秘書肯定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否則縣裡的大佬們會一起為了他,大冷天的趕到雲溝鄉派出所來?
“怎麼辦呢?怎麼辦呢?工作丟了,沒有工資家裡的孩子上學的學費哪裡來?一家老小几口人吃什麼?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剛才在審訊室裡,陸秘書隱晦的讓自己要聽他的話,實事求是的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希望陸秘書在關鍵時刻,能幫自己一把,但是……”
老龔不敢再往下想了,自己現在頭都要炸了。
“老龔,領導們讓你到會議室去一下。”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派出所的民警領著縣公安局的警察來叫他了。
“叫……叫……叫我去會議室啊?”
聽到有人叫他去會議室,老龔如同受驚的小鹿一樣,嚇得站了起來,結結巴巴的問道。
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是的,不是叫你,還能叫誰?別磨磨蹭蹭的了,快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