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玄陽走進自己的房間,關好門,確定沒人在周遭後,開啟書桌抽屜中的一個暗格。
只見那是一枚燙金的名片,上面印著飄逸的花體英文,以及一塊時鐘的logo。
“有任何解決不了的困難,都可以來找我。但記清楚孩子,我不聽從玄家的命令,我和他們只存在利益關係......”
那個男人的話隨著被塵封的物品出現在玄陽腦海中。他並不是太想和這個人接觸,因為他太過神秘。面對他時,玄陽經常有股難以面對的無力感。他和每個人之間似乎都隔存著一道難以逾越迷霧四起的天塹障壁,根本無法看透。
但即便如此,玄陽還是決定前去。他留下一張字條,接著驅車離開可可林銀橡樹的分部。
古堡區,南部街區。
對比西部,這裡顯得更有人間煙火味。著名的波爾卡公爵城堡是江霖市的地標之一,它所在的南部街區則吃滿了它帶來的經濟效益。一些當地人的特色手工製品受到遊客的歡迎,比如說古典鐘錶等等。
此刻已經日暮,名片上的地址十分難找,以至於讓玄陽在阡陌交錯的小道中來回波折了近一個小時。
挺拔的身影在院落與城樓的小巷中七拐八拐,最後來到一家亮著燈的偏僻店鋪前。
確認名片上的地址,玄陽遲疑片刻,終是推開小店的木門。
一股悠遠沁人的混合香味傳入鼻中,昏黃燈光照亮屋內的一切。各式各樣的復古鐘錶就掛在木製牆壁上,一個高瘦的男人正伏案在工作臺前不知在幹些什麼。
似乎是聽到推門聲,亦或是感受到不同於小屋內的氣息,那男人轉過身來,玄陽也終於得以看清他的全貌。
他內裡穿常規的白色西裝馬甲,外面則是一件黑棕定製款巴爾瑪肯風衣。棕色短髮光澤且打理精緻。高挺的鼻樑上則是一架金絲單片眼鏡,把整個人的沉穩,優雅,從容展現得淋漓盡致。
“馬拉基先生。”
“孩子,你終於是來了。”
中年紳士露出一個和藹的笑,隨著他起身,玄陽才看清他的工作臺——是一堆被拆散的密密麻麻的小型齒輪零件,以及各式各樣的專業工具。想必他剛剛就是在工作。
“不知道你要來,所以也沒怎麼整理屋子,見諒。”
馬拉基不知從哪掏出一個菸斗,笑吟吟地招手示意玄陽和他在火爐旁的沙發上坐下。難以置信這種年代居然還有人用火爐。
“沒關係,馬拉基先生。”
玄陽稍顯拘謹地坐下,他發現自己自從走進這終端就已經徹底失去訊號。面對態度溫和的馬拉基,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難得這次找我,是有什麼事?”
馬拉基輕輕含住菸斗,一縷松木香的輕煙緩緩升起。
“先生,新聞看了麼?是.....黎明獸群。一夥亞人極端組織。上午的霖雍區爆炸事件就是他們做的好事。”
“噢,他們啊.......”
鐘錶匠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眼神陷入沉思,彷彿整個人呆滯一般。給人一種似乎思考片刻就能給出答案的錯覺。
但怎麼想,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鐘表匠,都不應該是瞭解這方面的人啊。
“有時候不必去尋找機會,因為機會將自己找上門來。”
沉默良久,馬拉基鬆開菸嘴,“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些,孩子。”
“您的意思是……黎明獸群他們會自己找……”
玄陽目光微驚,剛欲站起身,馬拉基的一個眼神便制止了他。
“孩子,你是聰明人。有些事,無需講太明白。”
馬拉基站起身,從工作臺的夾層中提出一條機械懷錶,交到玄陽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