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異的是,周修常不動如山,那安之若素的樣子,自然令所有人都是一頭霧水。
周修常卻暗道:“這裡的人顯然一個個都沒有聽說過我,也不知道前兩日大鬧百昌街的時候,有一個身手奇快的少年……我倒不是替自己吹噓,不過,人們看見一個身手不凡的少年,難道不應該口口相傳地傳開嗎?看來,我究竟還是沒有成為傳說啊!”
這麼想著,周修常也覺得自己有些自誇自耀的意思了:“且住吧!你總不能讓敵人替你宣傳吧?還有,這些人也好像是張春龍新調來的隊伍,因為他們居然連成達公司老闆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而僅僅是聽說過,所以才有了那句‘原來就是你’的話!”
這時候,忽然聽到腳步聲響,似乎有十幾個人急匆匆地走來。周修常循聲看去,只見又是一夥壯漢好像一大片黑雲一般走來,把周修常團團圍住!
領頭的那個漢子穿著黑皮夾克,手上帶著黑色皮革手套,頭髮剃得乾淨,脖子上的肌肉虯結粗大,幾乎快趕上腦袋一樣粗了,鼻子略小,似乎受過傷,耳朵乃是一對拳擊耳,一雙菱形的小眼睛,正向周修常發出陣陣寒光。
這人周修常眼熟,正是那一日人民劇場中拍賣會上的“四季地產”的頭目人物,是否和張春龍聯絡,通常都是由他來決定。
見到了他,周修常心道:“果不其然!之前我說是張春龍搞鬼,乃是分析猜測,雖然八九不離十,但終究無有確鑿的證據。如今見到他,可以確定無疑了!哼哼,從始至今,我始終未見張春龍的面,當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啊!”
那人上下打量著周修常,然後看了看地下躺著的三個嘍囉,笑了一下,慢慢上前,像之前的西裝男一樣,也緊緊地貼著周修常站前,憑藉自己的高大身軀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周修常,他口中嚼著口香糖,咀嚼之中,一陣陣甜香的香料味鑽進周修常的鼻孔,同時也伴隨著大漢渾濁的呼吸。
“嘶……”忽然,那大漢竟然抽了一口氣,然後一張嘴,舌頭頂著口香糖伸了出來,再“呼”地一吹氣,吹了一個大泡泡……
“噗!”泡泡漏了個洞,破滅了。那大漢又似笑非笑著,一點點把口香糖拽進嘴裡,然後繼續嚼著……
剛嚼了幾下,卻聽“咔嗒”一聲,卻是從那大漢的嘴裡發出來的,緊接著,他臉顯痛苦之色,嘴裡抽了兩口冷氣。
原來,趁著那大漢吹泡泡的時候,周修常迅速地一蹲身,從地上撿起了一顆小石子,黏在了口香糖上。那大漢一來因為周修常動作太快,二來吹泡泡時,視線被遮擋,所以毫不知情,狠狠一咬,登時牙都快被迸裂了!
雖然疼得難受,大漢還是拼命忍住了,心道:“媽的,哪裡來的石子?”
周修常蹲身的動作一縱即逝,旁人也均沒有看清楚。那大漢瞥了瞥左右,見眾人的臉上表情都毫無異狀,心道:“也可能是剛才風吹的吧!媽的!——可是剛才颳風了麼?”
還沒想明白,只聽周修常笑道:“之前在拍賣會上有一面之緣,惜乎不知姓名,此刻有緣再見,敢問先生臺甫?”
“什麼玩意?”那大漢也聽不懂什麼叫“臺甫”,不過“姓名”自然是明白的,大咧咧地道:“媽的!老子是你爹!你爹叫什麼我就叫什麼!”
周修常臉色一正,懶得計較,道:“我的人還在裡面,立刻把他們放出來;還有,張春龍在哪裡?我想要見他一面,跟他……”
後面“談談”二字還沒有說出來,便聽得吹泡泡大漢笑“哈哈”道:“你要見誰?告訴你吧,你爹我從現在開始,只能讓你見閻王!”
泡泡糖大漢說得滿嘴噴沫,周修常只覺得被噴了一臉,十分噁心,不禁慢慢地抬起手,打算抹了抹臉。
泡泡糖大漢見狀,“哼”了一聲,伸手一把抓住了周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