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忠嘆了口氣,不禁低下頭來,生氣自己一件事都辦不明白!
就在他低頭的時候,忽然發現地面上有點不對勁。
地面上有一個暗紅色的血點。這血點尚未凝固,應該是不久前才滴落在地上的。血滴呈較長的水滴狀,尖尖的一面朝向房間,而稍圓的大頭則衝向走廊。
郭忠重新站起來,他雖然不太明白血滴形狀究竟意味著什麼,但是總之出現血滴的地方,總是預示著不祥之兆。
難道周總所說的那個女孩,受傷了?她卻去了哪裡?
郭忠再一次走進病房,這一次,他不僅僅是站在門口而已,而是走進去……在第一張床的床底,他看見了一個人的胳臂,泊在一片殷紅的血跡中。
郭忠就算是再愚笨,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了。
周修常讓黑星星繼續守在學校附近,同時他拿走了黑星星手中的大哥大,並打給王朝陽,告訴他,現在大哥大在自己手上。
王朝陽道:“那黑星星呢?”
周修常道:“黑星星還在,在文具店裡。你們過來之後,直接進文具店去找他。”
王朝陽“嗯”了一聲,問道:“那你去做什麼?”
周修常道:“我去找個人,晚上之前,就回學校。”
結束通話了電話。周修常發現此刻自己正站在一個十字路口前,這個十字路口自己並不陌生,但自己目前所要做的事情,卻恰如這個十字路口一樣——四面八方,何去何從?
他想找到黑哥和小金子他們,但是,唯一所知的據點被人縱火焚燬,卻又是去哪裡找?
周修常低下頭,細細思索了一下,忽然一拍大腿,低聲叫道:“差點把那個地方忘了!”
那正是他第一次要去找黑哥時,所去的檯球社。檯球社不一定能直接見到黑哥,但是至少可以見到黑哥的人,比如總是坐在吧檯後看漫畫的徐哥。他們自己的團伙之間,總會有聯絡方式的。
十幾分鍾後,周修常來到了那個檯球社。但令他意外的是,檯球社關門了。
周修常心中嘆氣,也覺得自己想得簡單了:“連黑哥自己的老巢都被人縱火了,作為黑哥手下的徐哥地盤,自然也早就被譚哥盯上。所以,要麼是譚哥早就把徐哥打跑,要麼徐哥不得不自己關張躲避……”
既然這裡也關閉了,那麼,接下來去哪兒呢?
周修常又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
思來想去之後,周修常還是走到了老兵燒賣那裡。一路上,他不禁想:“讓郭忠去照顧馬容婷應該是不錯的。郭忠自己有一個妹妹,叫什麼來著?哦,對了,郭艾。作為有一個妹妹的哥哥,面對著刁蠻而又悲痛的女孩子,至少會被別人有包容心!唉,不知道馬容婷之後怎麼辦?還有那個戴禮呢?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一直看守到郭忠到來?戴禮這樣的人實在太理想化了,作為記者,一定是見過不少社會陰暗面,卻出淤泥而不染,倒也真不容易,立場堅定啊!”
接著,周修常又想起了前世裡戴禮之死,不禁扼腕嘆息,想道:“如果我透露出來,不知道能不能避免他的死亡?也許不能,戴禮是難得有獻身精神的人,他是一名殉道者。只要他還活著,就一定會繼續追尋真相……”
這麼想了一路,居然也沒有打車,而是一路步行,到了老兵燒賣的小巷裡。
上午的汽油味此刻沒有了,從下午颳起的凜冽寒風把散發出的味道稀釋在茫茫大氣中,就像滴水如海,遙不可尋。而老兵燒賣的門店依然焦黑一片,只是多了兩條白紙,這兩條白紙彼此交叉著,兩端都各自貼在燒黑的門框上,紙條在風中微微晃動,脆弱得猶如落葉,猶如生命。
紙條上印著一行字,周修常不必去看,也知道上面印的是什麼某刑偵支隊某年某月某日封,什麼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