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還有二十多分鐘,我大半夜地看見你的訊息後可是半點時間都沒耽擱,直接過來了。”
司嘉禾走過來坐在了湯蔓的身旁,手下意識地拉住了湯蔓的一隻手,垂著頭,像一個搭著腦袋的貓,坐在沙發上,沉默以對。
然後,湯蔓就看見沙發的一塊的地方慢慢地顏色都深了一些,她有些無奈了,“嘉禾,你怎麼又哭了?”
“你一個男生怎麼有這麼多的淚水?”
司嘉禾說:“我忍不住,蔓蔓,忍不住不哭。”
特別是在湯蔓面前,他好像有總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淚。
湯蔓嘆了一口氣,讓司嘉禾把另一隻手伸出來,上面多了一些淺淺的傷口,像是用指甲或者是什麼利器造成的,就像是在自虐一樣。
冷白的面板上留下了一道道傷痕,看著異常明顯,還有幾道顏色還是紅色的,還能滲透出血跡,一看就是新的傷口。
她稍微用力按壓一下就能留下一道印子,更別提這些鋒利的指甲和利器在面板上所造成的傷口,一道道縱橫下來,也足夠嚇人的了。
“你家的醫藥箱在哪裡?”湯蔓把司嘉禾的袖子捲了上去,目光落在他的胳膊上,頭也不抬地詢問。
司嘉禾胳膊上的面板在湯蔓的觸碰下收縮了幾次,才低聲說了一句,“電視櫃下,已經很舊沒用過了。”
湯蔓去電視櫃下找了一下,果然在最裡面翻出了一個箱子,上面已經落了一層灰,真的是很久沒有用過了。
她皺了皺眉,開啟了裡面,翻找了一下,裡面有消毒水和傷藥,還有一盒創口貼,都勉強還在保質期範圍內,聊勝於無吧。
她把裡面的藥水瓶拿了出來,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盤腿坐在沙發上扯過司嘉禾的手幫對方處理傷口,現在天氣逐漸熱了,這樣放著指不定就要發炎化膿,到時候留下的疤痕更深。
湯蔓先消了一遍毒,才把傷藥塗上去,然後貼上了創口貼,司嘉禾全程一言不發,最後不知怎地,他低眉垂眼,看見這樣的湯蔓,越發不捨,眼睛忍不住地有些泛酸。
他捨不得。
千言萬語,不過三個字,捨不得。
他捨不得放下湯蔓,也捨不得離開對方,捨不得捨棄他們過去的那些歲月,他二十多歲中開心的歲月大多都與湯蔓有關,那些記憶那般深刻,已經在他的腦海中鐫刻成了花紋。
他少年時期所有的情起和失落都和湯蔓有關,包括他的未來,他都給湯蔓留下了一席之地。
他接受不了他們如今的結果,在他已經竭盡全力過一次,還是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果。
湯蔓把司嘉禾手上的最後一道傷痕用創口貼蓋住,她突然出了聲,“嘉禾,有些東西失去過一次,再回來也不是原來的東西了。”
“這就叫物是人非。”
“我以前小的時候……”湯蔓說,“我不常跟人講我小的時候,因為記憶太過匱乏,千篇一律,沒有講的必要。”
“其實那時我也有一段多愁善感的時期,讀新月派的詩集,卻發現文人只要在文字裡傾瀉了太多的情感,很容易就變得濫情起來,於是,我發現大多數文人都是濫情之人,活躍在他們筆下的女人永遠不止一個,從那時起,我就發現了,在青史上留名的大多數人,他們都不是鍾情之人,身邊卻是伴隨著不止一個的紅顏知己。”
“後來,我愛上了童話,卻發現童話也是恐怖故事。”
鍾情不一的男主不一定是王子,還可能是一個花花公子。
她那時候還是十幾歲的年紀,雖然早熟卻還是一個小女孩,她當時無意間知道她喜歡的一部動畫中的男主是一個花花公子,裡面的女巫是他的前女友,還有數不清的紅顏知己,那時候,她好像也傷心過一段時間,自此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