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渾身的氣質都沉寂下去。
走廊裡又恢復了寂靜。
謝立拉著湯蔓在走廊對面的那一排椅子坐了下來,大約離杜和年七八步左右遠的地方。
湯蔓看了一眼遠處的杜和年,才戳了戳謝立的手,“大晚上的,你怎麼在這邊?”
“過來給湯董送一份合同,需要他看一眼籤個字。”
湯蔓點了點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鞋面上已經染了一層灰塵,她歪頭看向身側的男人,視線落在對方餓的鼻樑上,從一側打過來的光線透不過來,只能在高挺鼻樑的一側落下了一小塊陰影。
她理直氣壯地質問:“那你之前看見了我,還問我有沒有回家?”
這就是不撒謊的好處了,該質問的時候她絕對理直氣壯絲毫不虛,不過就算撒了謊,湯蔓估計也會面不改色地反問謝立。
她這個人很少承認自己的錯誤,就算知道,也會在心底掩飾太平。
“之前開車進來的時候,看見路邊的一個身影有點像你,看著你走進了這棟樓,但當時沒多想,我去給湯董送了檔案,出來的時候給你打了一個電話,你說你在醫院,我大致才確定那個人就是你。”
湯蔓笑了一下:“那可真巧。”
謝立也嗯了一聲,牽著她的手一直沒放,輕聲說了一句,“是挺巧的。”
湯蔓今天去學校宿舍搬東西,剛好就在今天撞見了突然在學校犯了胃病的杜和年。
這能不巧嗎?
他笑了笑,目光投向不遠處掛著吊針,和上次相比瘦了一圈的男人,抿了抿唇,握著湯蔓的手忍不住摩挲了一下,然後十指相扣起來。
卻被湯蔓扯了一下。
他看過去。
湯蔓想要抽出自己的手:“這天氣熱的,握在一起都出汗了。”
她不喜歡這種粘膩的感覺。
謝立卻不鬆手,而是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包消毒溼紙巾,在湯蔓驚訝的目光下抽出了一張,擦拭了一下兩個人的手掌。
“這樣還不舒服?”
在擦拭完後,謝立才輕聲問道。
“好多了。”
湯蔓看了一眼謝立手中的溼紙巾,抽出了一張,擦拭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兩側,上面應該有酒精,擦拭一遍下來,感覺臉上的溫度都下來了一些,她覺得涼快了許多,被謝立握著手也沒有那麼難以忍受了。
可是,還是忍不住好奇地低聲詢問,“你怎麼隨身帶著溼紙巾?”
“總有一些通途。”謝立也壓低了聲音,“現在就用上了不是嗎?”
湯蔓打趣對方笑:“你帶溼紙巾難道是為了談戀愛,和我方便握手嗎?”
謝立笑而不語。
他們兩個坐在這邊低聲說著話,有那麼一瞬間,湯蔓都忘記了還在不遠處掛著吊針的杜和年,實在是謝立想要和她交談的時候實在是會扯話題,至少這個人竟然跟她講起了一些工作中的八卦。
多麼少見,不是嗎?
他講起工作時遇到的一位合作伙伴人品有礙,對自家夫人不太忠誠,經常留戀一些不太正經的場所,染上了一些不好的習慣,現在陷入了離婚官司中,也給公司帶來一些負面新聞。
所以公司目前在考慮換一個供應商,因為這個合作伙伴在這方面風險太大,不適合長久合作,恐怕會出現資金問題。
謝立以前很少跟她談論這方面的事,兩個人待在一起也是沉默更多,現在她發現,謝立這個人察言觀色不是一般的厲害,也許這也是對方能做到特助的原因。
他們說著話,時間一下子就過去了,等湯蔓察覺到時間已經到了,還是值班的護士出來給杜和年拔了針。
拔了針,就有些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