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意料之中的答案,予慈坐了回去。
看著少女十分順從的樣子,鏡衍抿唇,啞聲:“姑娘認識我?”
對上那雙溫和的眸子,予慈輕咳著,小聲應道:
“桃桃跟我說過,您是鏡衍大人。”
睫毛輕顫,抿唇:“……是救我的恩人。”
恩人?
鏡衍斂眸,示意少女繼續落子,嘴角的笑意淡淡:“宋央將軍無礙。”
聞言,予慈一頓,抬眼看他。
“臨近新年,山裡的盜匪便也想充盈內庫,所以挑上了宋央的返京隊伍。”
“這已是半月前的事情,信鴿既能傳回訊息,想必宋將軍,自是平安。”
也不知道是不敢與她對視,還是不想與她對視,鏡衍始終垂著眸,指尖輕落棋盤,全然一副專注於下棋的模樣。
予慈看著他半晌,察覺到了什麼。
“大人是覺得……”她輕笑一聲,輕輕開口,“我是為了宋央才找你?”
鏡衍一頓,啞啞道:“你不顧身子跑出屋急著見我,不是擔憂宋央的安危麼。”
他還是不看她。
予慈正欲開口,又被男人率先打斷。
“罷了。”
鏡衍神色淡淡,“我們聊些其他的。”
“予諾諾下毒證據確鑿。”
他啞啞開口:“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
這個問題如果問的是予慈本人,那肯定是要見血的。
但是想起原主待人和善溫婉的願望……
予慈淡淡掀了掀眼皮:“姐姐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
“我本來…咳咳…就是個體弱的棋子而已。”
說著,素手又落一子,隨意一掃棋盤,不知不覺間男人循循善誘的陷阱已經做好,她輕笑著,捂嘴輕咳。
“大人瞧,您也想要困住我呢。”
少女嗓音清淺嬌軟,隱約間還含著淡淡的笑意。
兩兩相望時,誰也看不清誰。
……
這場棋局以予慈勝半子結束。
接下來的幾局也是你追我趕,平分秋色,一段時間下來,兩人五五分。
予慈能感覺到男人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或者說,他的注意力壓根不在這上面。
那可不巧了。
她也沒有(傲嬌)
天色漸晚,鏡衍臨走時,予慈將桌子旁一早就準備好的藥膏遞給了他。
對上那雙怔愣的淺眸,予慈笑的坦然:
“大人受了傷,這些藥膏您拿回去劑量敷於傷口處便好。另外……”
一頓,予慈眨眼,“我著急見的是大人,擔心的,在意的,自然也是大人。”
宋央是女子的事情只有其早逝的父母和原主知道,劇情沒有推動到那兒去的情況下她就算想說也無法提前透露。
會被自動噤聲。
在鏡衍看來,她是滅門兇手的女兒,與宋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不久之後就會成婚恩愛,所以礙於仇恨和禮制躊躇排斥與她交集也是常理。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
但她不想讓他多想。
疊的buff已經夠多了,有些誤會,不該出現在她(他)們身上。
屋內,兩兩白影對立相望。
【目標黑化值-3:94】
鏡衍動了動唇,神情有些複雜。
良久,接過藥膏道:
“你不必刻意討好我。”
一頓,淡淡補充,“姑娘合我眼緣,在宋將軍返京之前,我會護你周全。”
予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