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齷蹉的私心和妄念。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在百年以後的史書記載、坊間傳聞中。
他比她,更愛她。
——
3、
她和鏡衍去拜訪了靜虛方丈和姻緣樹下的老婆婆。
大婚的時候其實是都邀請過的,不過因為兩人都婉拒了,她便和鏡衍只送去了禮物。
不過遺憾的是,此行她(他)們只遇到了正要出寺周遊的靜虛方丈。
時隔這麼久再見,老者依舊是那樣和藹。
他看著她,又轉頭看著鏡衍,半晌,他淡笑:
“你的新生?”
予慈挑眉不解,倒是一旁的鏡衍薄唇勾了勾,毫不猶豫的點頭,笑的溫柔。
“嗯。”
他啞聲:
“我的新生。”
——
4、
在確定她的身子足夠可以長途遷徙的時候,鏡衍辭去了權臣的職務,帶著她遠下江南定居。
府邸是鏡衍特地選的,遠離了街邊鬧市,多了些清淨之意。
予慈剛到的時候,還被男人以觀察她是否能適應這方水土的名義哄誘著不能出門。
其實正合予慈的意思。
她本來就不喜歡出門,尤其是白天。
——
5、
予慈在書房暗盒裡發現了五六封宋央筆跡的紙信,還有她最初寫的那一封:
[天各一方,遙相思念;寸陰若歲,待阿央歸……]
只有她寫的這張信紙已有了些褶皺,明顯是被多次拿出來翻閱檢視過的。
嗯……某人好像還在吃暗醋。
當沒發現呢,還是揭穿呢?
不管如何,只知道之後一切風平浪靜,直到鏡衍發現書房的暗盒裡多了一封書信。
開啟,上面娟秀字跡,瞭然一行:
[江南淡淡雨瀟瀟,我與夫君阿衍,暮暮復朝朝。]
——
6、
忌日的那天,她陪著鏡衍去了邊州。
她(他)們到了一處雜草叢生的荒地。
雖然沒有相關的記憶,但予慈知道,這塊荒無人煙的平地在很多年前,應是蘇家的府邸。
她看著神色依舊溫和的男人,擔憂的牽住了他的手。
和她一樣冰涼。
“我沒事。”鏡衍只啞聲重複著安慰的話語。
後來,他牽著予慈,對著空地溫聲敘述著罪人已經伏誅,蘇家翻案清白。
而他也有了心愛的妻子,有了幸福的後生。
到了最後,他攙扶著身旁的倩影跪下,朝著空地叩首祭拜,三起三落。
微風吹拂而來,雜草輕輕晃動著,沙沙作響。
——
7、
臨近新年的時候,予慈又病了。
許是原本就不算好的身子受了風寒,病來如山倒的,她開始時常陷入昏睡,臥床不起。
向來溫潤穩重的男人慌了神,日日夜夜守在她的床榻邊不肯離去,連暗一和夏桃都無法靠近。
予慈醒來的時候,感受到的第一份暖意來自於男人的手心。
他握著她的手,很緊。
對上那雙擔憂的淺眸時,予慈輕輕撫上了他的眉眼,呢喃:
“都瘦了……”
“我的阿衍,要好好吃飯……”
也許是上天垂憐,她的病情逐漸好轉。
除夕之夜時,鏡衍抱著她來到了窗前賞月觀雪。
望著那一輪皎潔時,在男人溫柔專注的目光中,予慈淡笑著閉眼,雙手合十:
“一願郎君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