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氏的手輕輕拍撫著,有些尷尬的道:“這不是想著你們娘仨肯定會擔心,這才第一時間趕回來的嘛,誰承想……”
誰承想一個進了宮、一個在學堂,還有一個沉迷舞劍連門都沒出,一點歡迎儀式都沒有!
一家人聽此笑作一團,待到靜了氣後,這才談起了這幾個月的事情。
秦知帆先道:“其實正常情況下,我與阿耶八月初便能回京了,只不過當時出現了點意外,這才不得不晚了一段時日。”
而意外便是,在行軍的路上,他們發現了一個異徒。
這個叛徒吧還挺有意思的,他也不通敵也不叛國,更沒和那些山匪有勾結,就是經常會偷偷摸摸的去秦匠生父子二人的軍賬外偷聽,然後將二人的對話一字不差的記進布帛,日日隨身攜帶不說,偶爾還會找僻靜的地方去背,背下來一段便將布帛燒掉一段,行徑屬實詭異的很。
因擔心這人回京後會將資訊洩露出去,秦匠生父子便迫不得已停下了行軍的步伐,將這小兵關押起來進行拷問,然問了許久,卻始終沒能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無奈之下只能先將這小兵帶著回了府,如此一番才耽誤了回京的時間。
聽罷,大廳內便陷入了短暫的安靜。
英國公府一家人都是聰明的,自然知道若是那小兵將二人軍帳中的對話洩露出去,將會造成多嚴重的後果,因此倒也覺得這父子倆的處理方式還算合理。
唯有秦知月輕輕蹙起了眉頭,好半晌後才幽幽開口道:“可是阿耶、二兄,你們有沒有問過那個小兵,是不是因為對你們二人的傾慕才如此的……”
這話一出,秦匠生也愣住了。
眼見著秦匠生和秦知帆又一次低頭陷入了深思,玉氏忙不迭的出聲道:“哎呦哎呦,可得了,你們軍中的事拿到軍中說去,今兒到家還得給你們接風洗塵呢,談這些我腦袋都疼。”
“阿孃說的是。”
幾人再次笑出了聲,這些個亂七八糟的事也就被撇到腦後去了,連與二房分家之事,玉氏都直接是草草幾句帶過,並沒細說些什麼。
秦匠生也不多問,左右這次歸京會待好久,那些個囫圇事慢慢處理就好了。
晚飯亦是吃的其樂融融,待到喝過茶消了食後,玉氏便領著秦知帆和秦知雲去祠堂裡供奉先祖還願,而秦知月則毫不意外的被秦匠生叫去了書房。
“月娘,我聽你阿孃說了你近些日子的改變,是不是有什麼事讓你不舒服了?”秦匠生儼然是一副慈父的模樣,坐在案桌前嘆道,“我是個糙人,不如你阿孃那般的知心,但你若是有什麼事情、遇到什麼困難都要與阿耶說上一說,萬一我能幫得上呢?”
聽他這話落下,秦知月的鼻子驟然一酸。
她垂眸緩了好一會,這才抬頭淡淡道:“阿耶放心,月娘真的沒什麼事,只不過是近些日子擔憂阿耶和二兄,再加上忽然想透了很多事罷了。”
秦匠生繼續問道:“那你今日的劍術,是與誰學的?”
沉吟了半晌後,秦知月眨了眨眼睛笑道:“和夢裡的仙人爺爺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