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正滿心歡喜地烤著野雞野兔,那跳躍的火苗歡快地舔舐著架上的獵物,油脂緩緩滲出,滴落在火中,發出“滋滋”的聲響,誘人的香氣隨著嫋嫋青煙飄散開來,瀰漫在四周的空氣中。林天的臉上滿是愜意,沉浸在這即將享受美味的期待之中,卻不知一個身著黑袍的和尚正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那和尚每一步都走得極為沉穩,彷彿帶著一種別樣的韻律。
“阿彌陀佛,施主,你這烤肉甚是美味,那香氣直往貧僧這鼻子裡鑽,勾得貧僧肚裡的饞蟲都鬧騰起來了,能否分一些給貧僧可好?”和尚雙手合十,微微欠身,臉上帶著和善且帶著幾分饞相的笑意,只是那三角眼中卻隱隱透著一絲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光芒。
林天聽見一個和尚向他討肉吃,不禁微微一怔,隨即立刻抬起頭看向那和尚。只見那和尚一身黑袍,衣袂在微風中輕輕飄動,三角眼雖是眯著,卻彷彿能洞悉人心,那身形猶如一隻蟄伏的病虎,看似慵懶,實則暗藏威勢。林天心中一動,立馬就猜到這和尚就是姚廣孝,那個法號道衍的奇人。
林天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姚廣孝,那目光就像是在審視一件稀世珍寶般,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姚廣孝也同樣看著林天,心中卻是驚訝不已。從面相看來,這年輕人也只不過是一個頗有能耐的富商豪紳,眉宇間雖有幾分不凡之氣,但總歸也在常理之中。可當他再仔細看的時候,卻發現像是有一層霧包裹住這年輕人一樣,無論他如何凝神去看,竟然都看不出來個究竟,而且隱隱還有淡淡的彩色霞光在那霧氣中若隱若現。姚廣孝闖蕩江湖多年,見過的奇人異事數不勝數,可這般奇異的景象卻是頭一遭遇到,頓時驚得一身冷汗,那背後的衣衫都隱隱有些溼了。
林天這時候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抹調侃的笑意開口道:“和尚不用戒守清規戒律,還能吃肉嗎?我聽聞佛門弟子向來嚴守五戒,這酒肉可是碰都不能碰的呀。莫不是大師您是那特立獨行的,不受這戒律約束?還是說您這是動了凡心,被我這烤肉的香氣勾了魂兒,連戒律都顧不上啦?”
姚廣孝聽了林天的調侃,倒也不惱,只是輕輕一笑,那笑容裡似有深意,緩緩說道:“施主此言差矣,這世間諸事,皆有因果,貧僧今日與這美味的烤肉相遇,想必也是一種緣分。這戒律雖在,可有時候也需順應機緣,方能得見真意呀。況且,貧僧不過是一介凡僧,這口腹之慾雖當剋制,但偶爾為之,或許也未嘗不可呢。要說這烤肉,施主當真是好手藝啊,貧僧遠遠聞著,便覺那香氣馥郁醇厚,仿若能將這世間所有的美味都匯聚其中一般,如今湊近了看,這色澤更是誘人至極,外焦裡嫩的模樣,真真是讓人垂涎欲滴呀。不知施主可否行個方便,讓貧僧也嚐嚐這等美味?”
林天挑了挑眉,眼中的調侃之意更濃了:“喲,大師這話說得可真是巧妙。不過我這烤肉,那可是我費了好大功夫才獵得烤好的,可不能隨隨便便就分給別人。大師若是真有此等灑脫,不在乎這戒律清規,那不如您也去獵上幾隻,自己烤來嚐嚐,豈不快哉?何必來討要我這辛苦所得呢?”
姚廣孝雙手依舊合十,微微點頭,神色依舊平和:“施主說得也在理,只是貧僧一來不善狩獵,二來這烤肉之技恐也不及施主高明。今日冒昧討要,實是這香氣太過誘人,讓貧僧實在難以按捺呀。若施主不願分予貧僧,那便罷了,只當是貧僧與這美味無緣罷了。”
林天見姚廣孝這般說辭,心中倒是對他多了幾分好奇,這和尚看著不簡單,說話也是滴水不漏,當下哈哈一笑:“罷了罷了,大師既然如此坦誠,我也不好再繼續調侃於您。這烤肉便分您一些,也算是結個善緣吧。”
姚廣孝聞言,臉上頓時露出欣喜之色,趕忙道謝:“阿彌陀佛,多謝施主慷慨,善緣既結,想必日後自有一番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