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走在後面,和阿榛跨過了地上被砍斷的有竹子那麼粗的藤蔓,她看向遠處。
少年和阿榛卻像是被眼前的一切都震懾住了。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的場景。
高低起伏的山巒中,數不清的梯田排布,他們這處看去,是一片綠野,其中還可以看見不少水車。在平原地帶他們不是沒有看見過一望無際的水田,可這是在山林中,周圍數裡之內都是連綿起伏的高山,在這種地方看見一片又一片的梯田,簡直給了少年少女心頭最大的衝擊。
鄭文也站立了一會兒,她看著漫山遍野的梯田,腦海中有熟悉的畫面閃過,在數百年前,鎬京城外,她帶著三十幾位少年躬耕與農田,讓老農為他們講解季節與種植,讓少年們懂得農耕的重要性。
那時,她還想利用後世的雜交理論來使谷種更加優良,可是時間根本不夠,導致她最後也並未能實現她的想法,只是偶然與鄭山他們幾人提起過幾句,那只是一種猜想,她當時甚至都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實現,於是她提及之時也並未放在心上,粗粗說了一兩句而已。
身側的犬良突然警惕起來,齜牙看著不遠處,鄭林在此時向前走了一步,片刻後轉頭看向鄭文,摸了摸頭,「先生,好像有人過來了。」
阿榛手放在腰間已經收起來的劍柄上,謹慎地看著遠處那個越來越近的人影。
等對方走近了,三人才發現那人是一位小姑娘,穿著粗布衣裳,頭上戴著枯草和藤蔓編織而成的草帽,腳上踩著一雙草鞋,手中拿著一把農具看見三人一狼也不驚訝和害怕,只是好奇地打量了片刻,才呢喃了一句。
「怪不得辰間山君突然說今日有遠道而來的客人來拜訪,還讓我們準備一下呢,原來真的有人來。」
鄭林和阿榛都好奇地看著那位走過來的少女,對方的打扮就像一個農家人,一點都沒有少年心目中該屬於鄭家人該有的深不可測,就連臉上那幾個雀斑都是異樣的平凡。
那位少女走到了鄭文三人的面前,目光落在他們身後的那個僅能一人透過的通道,眉頭皺了一下,似乎有些頭疼,不過小姑娘最終還是沒說什麼,對著鄭文幾人說:
「三位客人,山君已在山上等候,隨我一同過去吧。」
鄭林好奇:「山君?你就是清陵山丘鄭家人?」
阿榛也好奇地看著小姑娘。
鄭文目光也落在小姑娘身上,最終落在對方腰間的一塊玉佩上,那塊玉佩稱不上好,卻已經長久的把玩和佩戴,已經有了一層包漿,在日光下瀅瀅生輝。
小姑娘聽見鄭林的聲音,幾乎瞬間就翻了一個白眼,「什麼清陵山丘鄭家人?沒聽過,我就一個種田的。」
小姑娘轉身走了幾步,看三個人還沒有跟上,不由得道,「都是你們今日從我這邊進來,才害得我要放下手中的除草活計帶你們去見山君,你們還不快跟上,那些水田好多都要乾涸了,我下午還要去放水,忙得很,可沒時間跟你們在這裡閒耗。」
鄭林和阿榛齊齊看向鄭文。
鄭文淺淺笑了一下,對著小姑娘溫和地說了一句,「麻煩你了。」然後就跟了上去,不近不遠地跟在小姑娘後面幾步遠。
鄭林見此,趕緊跟了上去,阿榛緊隨其後。
一路上,小姑娘步伐很快,看得出來是真的很忙碌,經過一些田地是,俯身看一下田中的水位情況,面上有些憂色。
鄭文目光從對方的玉佩上掠過,笑道:「你喜歡種田?」
小姑娘不理。
鄭文接著道:「我以為你會更喜歡數法之類的。」她記得當年排行二十三的那個小姑娘最喜歡數法了,在這一方面也頗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