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說完話,鄭澤旁邊的霍仲就倒在了地上,沒了直覺。
幾乎是剎那間,鄭文抬頭看向那群遊俠兒,果然他們因為霍仲的倒下而對視一眼後齊齊攻了上來,阿苓在外圍被他們最小纏上,鄭文只看見一把劍插進了阿苓的左胸口處。
「阿苓——」
他們好像換了打法,不再針對被人群中的鄭文,而是秉著解決一個是一個的想法,除了留出兩人防衛掩護,四個人一起攻向了阿苓。
鄭文在看見阿苓胸口的那把劍被拔出的一瞬間,她的理智好像被崩盤了,瞬間就沖了上去,不再是之前阻擋時的打法,不管不顧地只看著眼前的人攻擊。
也是因為這種打法,她的身上多了一些傷口,可是她給對方留下的傷口更多,不過片刻就斬殺了兩人,一個腳踝的踢擊出去,把人打蒙的同時,劍刃從他們的喉嚨前劃過。
她神智全無,只顧殺人,等力竭下來時,發現周圍的人都倒在了地上,就連鄭澤也倒在一處,氣息全無,胸口插著一把劍,卻像是一個碑。
鄭文半跪在地上急促地喘氣,可是眼中淚水卻像是不受控制地一樣無聲的落下,她此時定是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裳殘破,混雜著血跡和劍痕。
突然,她若有感應,倏忽看向身後。
一個血人站在她身後,作持劍攻擊狀,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落下來,他身後站著一個人。
「七妹?」
七娘子臉上滿是淚水,握著匕首的雙手還在顫抖中,那把匕首堅定地插在血人的後背上。
血人顫抖了一下,他看著前方的鄭文,突然想要轉身看一看殺他者,可是終究還是沒有轉過身,就倒在了鄭文的面前,像一個奴隸卑躬屈膝地跪在地上。
七娘子淚流滿面,雙手還有些顫抖,她在看見鄭文滿身都是血後,喚了一聲阿姊,聲音明顯夾雜著強烈的害怕和恐慌。
鄭文握著手中的劍,撐住自己的身體,只笑著輕輕地說了一句話,「七妹,別怕。」
然後就倒在了地上,她剛才已經用盡了全力,可是還是沒能救下她相救的人。
在鬥轉天空下,鄭文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她此時太累了,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再次醒來,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彷彿睡了許久,鄭文再次醒來時被人吵醒的,或者說是被哭聲喚醒了。
她感覺身上像被馬車碾壓過一樣,痠疼的厲害,隨便動一下彷彿能聽見關節活動的聲音。
鄭文側了側頭,就看見七娘子坐在她的身旁在小聲哭泣,好像從出了虢城是,小姑娘臉上的淚水就沒有停過,她的衣服上全是塵土,臉上也不太乾淨,整個人就像鄭文之前在那個客舍後院遇到時一樣狼狽。
「七妹。」鄭文抿了抿嘴唇,慢慢喚了一聲,不過因為她許久未飲水,一出聲喉嚨就疼的厲害。
七娘子頓時停了啜泣,看向她面前,察覺到鄭文醒過來後,臉上帶了明顯的喜色,「阿姊,你醒了?」
鄭文看了看身旁,阿苓躺在她不遠處,霍仲靠在一棵樹旁,兩個人雙眼緊閉,不知道怎麼樣了。
「其他人呢?」
她努力地坐了起來,七娘子趕緊把她攙扶住,鄭文活動了一下肩膀,垂下眼簾,她能感覺到自己肩膀處最嚴重的傷口已經快要癒合,她不動聲色的摸了下自己的胳膊內側,那裡的傷口太輕已經沒有了,不過身上還是有其他的一些傷口,都是各種劍傷,密密麻麻,有的已經見了骨。
七娘子臉上還有淚痕,她看著鄭文半晌,才回答了她剛才的問話,「鄭澤、他們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