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聽見這句話心中也不由沸騰起來,心跳得幾乎快要蹦了出來,感覺手心裡都出了汗,她抓著惠小郎君的手都忍不住用了力,讓惠小郎君疼的出了聲。 她問:「先生,此話是何意?」 鄭文卻是說:「夫人,有些話是不能多說的,也不能說透,說透的未來那就不是未來,那是變故。」
人不能想太多,想多了,有些東西失去時會更加難以接受,不如專注眼前之事,那樣才會走向既定的未來。
劉夫人似明白了,又彷彿並沒有明白,可還是如鄭文的意思,並沒有接著問下去,她剋制住內心的各種想法,可關於清陵山丘擇主的一系列傳說又忍不住在她腦海中徘徊。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在劉夫人要離開時,鄭文才說出了最後一個要求,讓對方準備一輛稍微大一點的馬車。
劉夫人起先還有些疑惑,「先生要採辦什麼,這些吩咐府中的管事就好。」
「並非要採辦用具,夫人安排的很周到,我的用具一應俱全。」鄭文說,「我是想帶鄭林和惠小郎君看一看南鄭城,夫人如果不放心到時候可以派幾個身手好一點的兵士跟著。」
她到了一個地方,總想要到處看一看,經過多年,如今的物價應該都有很大的變化,她也需要去適應。一次又一次的適應,這樣的適應在她將來並不會少,而且對於惠小郎君來說,多接觸生民是她所希望的,她希望能教出一位明仁君主。
劉夫人想了想,沒有多問,直接點了點頭,「先生要什麼時候出去,直接派人告知門隸,我會讓人準備車馬候著。」
鄭文點了點頭,目送著劉夫人和惠小郎君帶著人出去,擁擠的小院子頓時安靜了下來,她這才向院中的那個石臺走去,半依靠在上面,半闔著眼睛,對著一旁的鄭林說,「接著練。」
要有一手好劍術並沒有快捷的路,只能一下下揮出去,刺出一劍就是一劍,當年似乎在鄭府上時一位青年就是這樣教她的,不過記憶有些模糊了,她睡了那麼久,就是有一點不太好,記憶好像變差了,有些事情在腦海中只是有一個模糊的影子,怎麼也想不起來,就像蒙著一層黑紗。
所以,當年的那個青年叫什麼來著,好像是姓田,又好像是姓鄭。
鄭文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是真想不起來了,腦海中模糊的面容一張張閃現,都像染了血色,看不清五官。
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些人死時之景,這樣一想,好像跟在她身邊的那些人,下場都不太好,最後都未能有一個美滿的結局。
一陣風吹過,帶走女人眼上覆著白紗上的暈染成一團的暗色,石臺上的人素淨的就像一陣風。
鄭林看著石臺上的鄭文,以為她睡著了,停下了動作,正要向這邊走幾步,石臺上的人就閉著眼開了口,「才揮了五十下,接著練。」
鄭林這才訕笑一下,摸了摸後腦勺,「我還以為先生你睡著了呢。」
然後老老實實地走回院中,擺好姿勢,認真重新揮劍向前。
翌日,鄭文帶著兩個少年去了府中的書樓,這裡的藏書樓有三層,築在高臺之上,惠小郎君說,「先生,我聽身邊的傅母說,站在這處最高的地方能看見漢水。」
鄭文笑,這倒是有可能。鄭文讓僕人待在樓下,自己帶著兩個少年向上爬,樓層並不高,可對於兩位少年來說,著實新奇,畢竟在這個時代,高樓可不多,只在大門大戶才可以看見。
兩位少年站在樓臺上眺望遠方,不時發出歡呼聲,惠小郎君也難得活潑起來,鄭文讓他們在窗邊,不要探身出去,注意安全,就一個人向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