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奭雖然也有些驚訝鄭文對那些她收羅來的方士感興趣,有時候還表現得特別尊敬,不過並未攔著鄭文去那座偏僻的院子去找那些方士,有時候還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中年僕從從後院那邊進了屋子,靠內側的地方放著香爐,能聞見室內馥郁的芳香氣,他看見公子奭跪坐在案桌前正在翻閱一卷案牘,旁邊一位僕從正跪在旁邊垂首磨墨。
那捲案牘應該是不久前才傳過來的千里之外的急函,他知道前些日子公子剛與他聯絡上就派了一隊人馬去了宋晉兩國,似乎是在打聽些什麼事情,看來今日是有了結果。
他垂首上前幾步,並不敢多看低聲回稟道:「公子,今日鄭小娘子如往常一樣又去了小西院,和院中的樸如是說了一些話,那些方士行事古怪,他們說的話奴們也聽不懂,所以……」
公子奭點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他拿起案桌上的其他案牘開啟,一邊閱覽一邊漫不經心地開了口,「她今日還幹了些什麼?」
中年僕從餘光瞥了公子奭一眼,才接著道:「剛才鄭小娘子來這邊一趟,和奴說了幾句話,說是想要公子派幾個人陪她出城一趟。」
他實在是不懂這位貴女的想法,但凡是他以前遇見過的貴女,哪個不是端莊賢惠,行為舉止風雅,有教養之人,偏偏這位備受公子喜愛的鄭小娘子沒有一點自覺性,整日裡帶著她那位奴婢到處亂跑,行為舉止古怪,實在是比一些公孫還忙碌,偏偏自家公子還特意放縱,也不管一管。
他暗地裡也暗示過幾次,可這位鄭小娘子就是不開竅。
公子奭放下了案卷,看向中年僕人,他揉了揉眉心,顯得有些疲倦,「前幾日不是才出城過一次?」他記得那次是為了去看城外的那些田地,因為外面不太安全,所以鄭文向他要了二十位兵士陪同出去。
中年僕人垂首:「鄭小娘子並未詳說。」
公子奭把已經看過的案牘放在另一邊,拿出封進青銅筒中的幾卷遞給中年僕人,「這些都要快馬加鞭送回去,順便讓齊奚過來。」
齊奚就是之前跟在他身旁的少年僕從,對方乃是幼年就在公子奭身旁服侍,因此十分精通藥理,曾師從一位醫術精深的遊醫。
之前齊奚與公子奭分散後出了驪山,聽到周王已亡的訊息,想到公子奭之前吩咐過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或者陷入昏迷後,只要聽到周王室出了大事,先不用管他,回國調兵遣將為先,他在深思之後便留了一批人繼續守在驪山附近尋找公子奭,自己帶著幾人連夜趕回了魯地尋求薄夫人也就是公子奭母親的幫助。
中年僕人伸出手,小心接過,又聽見上邊的公子奭吩咐道:「還是把上次那二十個人派去陪著鄭小娘子出城,該怎麼做他們自有經驗。」
中年僕從低聲應喏。見沒有了吩咐他拿著那些捲筒走了出去,遞給外面的衛士中將,說道:「公子吩咐快馬加鞭送回魯地,順便把齊奚叫回來。」
衛士點頭,拿著封好的青銅筒疾步往外走,既然公子說要快馬加鞭,那他們就必須在十天之內把這份案牘上的密令帶回魯地,保證得以下達。
中年僕從看著衛士離開的身影過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想到後院的那位小娘子還有些頭疼,然後就朝旁邊的側間走去。
而鄭文在回到後院不久,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阿苓跑了進來,對著正在檢查帳目的鄭文道:「女公子,那邊派過來的護衛在門外等著了。」
鄭文抬頭有些驚訝:「這麼快?」她先前去找公子奭時對方正在忙碌,她就不太方便去打擾對方了就隨口跟門口的那位中年僕人說了一句,想不到這麼快就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