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認識那個人?」阿苓抬起了頭詢問道。
一直站在身後的那名婦人這時上前了半步然後半蹲在阿苓的面前幫她整理衣領和無事牌,聽到這句話卻也下意識地屏住氣息,垂下眼簾,手中動作不停。
鄭榛卻是說:「等你上山後自然就會知道了。」
她其實也是在山中讀過一些書知道了那人的存在,那些書簡上記載了一些故事,那些故事就如同幼時長輩們對他們講過的一些故事一樣,虛無縹緲讓人猜不透真假,所以她也是第一次真正見到這位可能與先生有不明關係的男人。
不過他們小鄭家一向與齊家聯絡密切,兩家也有聯姻之事,她的確見過一些齊家的人,她認識的一個齊家人長得就與方才屈奭後面的那個青年人長得很像,可能是兄弟也說不準,雖是知道,可鄭榛卻並沒有一點要去打聽的想法,有些事情註定是秘密,就如同她雖與那位齊家人要好,可卻從沒有說過一件關於先生的事,對於對方來說,那人也是齊家的底線。
鄭榛說:「走吧,先回去收拾行裝,先生說過,怕你一人在山上孤單,可以帶一位少年一同上山,你可有人選,下去好好想一想。」
阿苓卻是搖搖頭:「不用了,我一人上山就可以了,其他哥哥他們前段時間回家祭祖後回來告訴過我,山中蚊蟲多,而且什麼都沒有,下了大雨後的路更不好走,他們肯定都不願意去。」
鄭榛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一直跟在她們身側的婦人,笑著說了一句,「阿苓,你可以回去問一問你那些哥哥弟弟們,他們說不準還巴不得去呢。」
鄭家有男人上山還是好多好多年前呢,這都多少年先生沒有讓鄭家的男人上山了。
阿苓抬頭,疑惑地眨了眨眼。
鄭榛卻並不解釋,最後對著小姑娘笑了一笑,一人撐著一把青傘走在了最前面,慢慢走入雨幕,背脊挺直,向不遠處走去。
雖是鄭文對阿苓說的是第二日就離開,可他們還是在鄭家又多待了一日,她又見過鄭文一次,她走在走廊上,身後不遠處就跟著那個男人,一步步不緊不慢地跟著,雖然兩人中間離得很遠,可是那個男人卻並沒有趕上去的想法,一直漫不經心地走著,時不時地看一眼外面的雨水。
他們在第三日的晨時出發,阿苓一大早就被姆媽叫醒了,婦人陪伴她數年,此時面臨離別眼中也含著淚。
「姆媽,等逢年過節時我也會回來看你的。」阿苓感受著婦人放在她面上的手和溫度說道。
婦人笑著點了點頭。
對於阿苓來說,她與姆媽相處的時間遠遠要比和母親待在一起的時間還久,對於婦人來說,她照顧阿苓的時間也比她照顧自己孩子的時間還長。
婦人說:「山上不比這裡來的舒服自在,而且現在正值夏季,山中蚊蟲眾多,鄭苓小姐要照顧好自己。」
阿苓點了點頭。
等她上車時,阿苓才發現鄭文與她同乘一輛車,而且後面似乎還跟著一輛車,她透過車窗看見了那天見到的男人坐在了後面那輛車上。
鄭文看著小姑娘,目光穿透出去停留在屈奭的身上,她收了回來,看著坐在她身旁有些坐立難安的女孩兒,最終大發慈悲地笑了一下,「你不必與我同乘了,和你一起進山的那個男孩在後面的那輛車上,你們小孩子一起吧。」
阿苓眨了眨眼,有些緊張地看著鄭文。
鄭文讓外面的人開啟了車門,想要摸一摸阿苓的額頭,目光落在對方那一雙眼睛上,最終還是沒有落下去,只溫和地說,「不是趕你走的意思,我昨日沒睡好,要在車中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