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偎在吳媼身邊並不說話,可全身都散發著不安,畢竟鄭文雖身體看起來很單薄,可畢竟也是一位小郎君他們現如今進門趕人,還是怕對方心惡傷人。
說完這句話,吳媼見鄭文沉默許久都未回答,最後也不好再說什麼,帶著鴝家女兒走了出去,門推開時,她們就看見了站在門外的七娘子,面色頓時有些尷尬,急匆匆地向外走去。
而小姑娘頭髮散亂,看樣子是一醒過來就來找鄭文了,越發每個形象,對上吳媼兩人也有些驚訝和不好意思,畢竟她沒有想到這麼早會有人來找阿姊,而且——
她也聽到了那一句話。
七娘子輕聲喚了一句阿兄。
鄭文目光從對方的頭髮上移開,笑了一笑,「還不進來,站在外面你不冷?」
七娘子抿嘴笑了笑,可進了門後,她把門掩上後,神色又暗淡下來,「阿兄,我們是不是要離開了?」原本她以為是他們先走,想不到如今卻是要被吳媼她們趕離。
七娘子心中一時很是複雜。
阿苓和霍仲身上的傷還沒有好,而且最近天氣冷了下來,他們也找不到馬車,離開的話只有死路一條,冬天的路可不好走,更何況她們還有兩個傷者,連厚實的冬衣都沒有一件,更別提其他的一些趕路的用具,身上也只有一些金銀和玉器了,不過現在也變現不了。
鄭文搖了搖頭,卻是沒說話。
第83章 鴝離家戍邊[修]
鴝離家戍邊
隨著天氣的漸漸冷了下來,村子裡的人家都選出了壯丁,鴝這幾天都在家中忙碌,準備離開要攜帶的吃食還有一些過冬用的皮襖和棉絮衣裳,鄭文見過吳媼準備的半筐子乾糧,摸著硬邦邦地,像石頭一樣。
在這個時代去戍邊服役的,路途中那些兵士需要自己準備食物和過冬的衣物,國家並不負責,如果準備不足的,他們這些去服役的野人很可能在路上就餓死了或者在邊境處因為寒冷的天氣而凍死,隨地掩埋。
每年去戍邊服役回來的人不到一半,大多都因為邊境惡劣的天氣而死在黃沙塵土下,一輩子就埋葬在了那裡,而在戰時,能回鄉的人不足十之一二,就算有的回來了,身上也都是各種傷,活不過幾年也被一身傷痛折磨而去。
到了晚間照常為霍仲和阿苓他們煮藥,鄭文坐在爐子旁看了沸騰起來的陶罐中的黑色的湯藥許久,七娘子坐在對面也在沉默出神,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她看了看對方,然後才出聲隨意地找了一個藉口把七娘子打發開去,七娘子也沒細想,聽從鄭文的吩咐去房中去拿託盤,鄭文等看見七娘子離開後目光重新落在面前的湯藥中,然後慢慢抽出腿部的匕首,抿了抿嘴唇,面色平靜地利落的對著自己的手掌心劃了一刀。
很疼。可是卻有些可怕地習以為常。
她記得她以前可是面板被劃出印子都會覺得疼痛難耐的人,現如今面對刀光劍影,溝壑一般深的傷口竟然做到了習以為常,這無疑很可怕。
握緊了手,感受到手心傳來的一陣陣瘙癢,有血液從手掌中滴落下來,等片刻鬆開,她手掌處已經看不見任何傷口,只有遍佈掌心的血液告訴她,她的癒合能力又變快了。
血液和陶罐中的湯藥融合在於一起,鄭文的臉色卻明顯蒼白了一些,她前些日子流了不少血,身體根本還沒有徹底恢復過來。
對於鄭文來說,這個特殊與異能一樣的能力並非是好事,她內心在最開始有所猜測時便是隱隱地牴觸和拒絕,可能還有一絲不安,習慣性地想要忘記這一個能力,畢竟承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