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娘子看著轟然離開的一群人,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心中好不容易醞釀的感傷情緒散了不少。
「三姐,齊奚他們回魯地後不會再回來了吧?」
鄭文吩咐讓那些少年們回府,然後轉身向馬車走去,聽到七娘子的問話搖了搖頭,她其實也不知道,不過——
「應該不會來了吧。」
公子奭已經成年,現如今身體有些好轉,國內國外局勢都很複雜,他應該不會像這段時間外出了,畢竟魯侯的那些庶子們可都成年了,宮中那些被寵愛的女子們對世子之位虎視眈眈。
帶著人回到了宅院時,鄭文站在門口還有些感覺陌生,平時略顯擁擠的小院彷彿一下子空蕩了下來。
她進了大門,前院裡慣常站著的那些兵士也沒有了,也許是她的神色太過悵然,一旁的阿苓和七娘子不由喚了一聲她。
「三姐。」
「女公子。」
鄭文轉過頭,看了看她們,笑了笑,帶著少年們進了門。
不過她剛走了幾步,就看見了一位從後院走過來的僕從,有些眼熟,她看了一眼才發現是公子奭身邊服侍的貼身奴僕,鄭文在公子奭那裡時經常看見對方,應該也是心腹之類的家臣,她聽見齊奚叫對方尞,不過她不太清楚是哪個字。
尞看見鄭小娘子立馬小跑了過來:「鄭小娘子。」
她有些詫異,「你沒有隨你家公子一起離開嗎?」
尞茫然地搖了搖頭:「公子離開前,吩咐我在小娘子這裡侍候。」
七娘子問:「只留下你一個人?」她有些嫌棄地皺了皺鼻頭,覺得就這一個僕從留下來是什麼意思,她家阿姊又不是沒人照顧。
尞搖了搖頭:「公子還安排了一些兵士守在院子裡,小西院的相柳先生他們也沒走,公子說鄭小娘子可能還需要先生他們,於是就把他們留下了。」
七娘子頓時無言,她看了一下身旁的鄭文,沉默了下來,果然她就覺得公子奭離開地太容易了,她覺得公子奭就是頭白毛狐狸,最為奸詐的那種,在城外時,她分明都看見阿姊差點被那頭白毛狐狸給勸動了。
幸好阿姊心性堅定才沒有答應公子奭的邀請,要不然等阿姊去了魯地,要嫁給魯侯世子的話,她豈不是要作為媵妾一同陪嫁過去,那也太可怕了。
鄭文也沉默了一會兒,才詢問:「那些兵士呢?」
「一部分在小西院,一部分在後院裡。」尞解釋道,「奴早晨趁著公子走後,就帶著那些兵士過去了。」
公子走後,這座宅院的主人就是鄭文了,雖說之前名義上的主人也是鄭文,但現在實際意義不一樣,如果她想把前院的地都耕了種小麥大豆,都沒人敢說不是。
鄭文跟著尞去了小西院,果然只走了一部分方士,鄭文平時交際密切的幾個人留下了,不過因為人走了大半,整個小西院也空曠下來,樸如是正在院子裡改良水車,他覺得用水力帶動水車的運作會更方便有利,於是這幾日一直在研究怎麼改良的更好。
公子奭離開,小西院的大多數人都知曉,相柳看見鄭文便小跑了過來,這個老頭一直沒個術士的模樣,看見鄭文也不在意地睡在廊下,翻了一個身。
除了空曠,周圍的一切都好像沒有什麼改變,小西院的周圍依舊站著不少兵士,這些術士根本跑不出去。
尞說:「公子離開之前特意在這裡加派了一些兵士,就是怕他走後這些術士誆騙小娘子。」畢竟有好一些方士可不是自願投靠公子的,而是公子以各種方法利誘過來的,公子走後,指不定有術士看鄭小娘子心善好騙,動了念頭。
鄭文只點了點頭,這些都是公子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