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這塊虎符是右符。
慣常虎符中的右符都交由專門的人儲存在天子宮廷中,嚴密看守,這塊右符肯定不是鄭勷偷拿的,那麼只可能是天子交於鄭勷的,這說明鄭勷手中肯定有兩塊虎符,足以號令一支軍隊,可他為什麼只給她留了一塊,而且還是虎符中的右符。
這根本說不通。
鄭文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有可能在右符交於鄭勷手中時,他的左符在此之前已經被他交給了其他的人,所以鄭勷才只能把右符交給她。
第64章 女公子面相
不過此時多想無益,她現在身上只有這麼半塊虎符,大多虎賁軍也不知下落。
她目前能猜測到鄭勷肯定是為她留了後路,可惜她如今非常不幸地是與鄭勷留得那條後路失聯了,根本聯絡不上,也猜測不出那條後路是什麼,於是這條後路約等於無。
鄭文只能說自己屋漏偏逢連夜雨,所有的不幸都同時到達了,她最後又看了一眼這塊虎符,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重新塞進了袖口中。
再撐一段時間吧,如果實在是撐不下去就把這半塊虎符賣了,這段時間她可以好好挑選一下買家,到時候地下鄭家老祖宗知道也不至於罵她了,畢竟子孫後代都快要餓死了,就這麼一塊石頭還能當飯吃不成。
她回到院子裡後,阿苓他們正在練字,其餘的人仍舊在地上練習,阿苓她坐在一處擺在外面的案桌上,手持毛筆,沾了墨水,神色認真地在竹簡上慢慢落筆。
算起來阿苓識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現在該是學習用毛筆寫字,鄭文對她的要求並不嚴格,只要寫出來的字端正即可,這孩子知道如今處境困難,她手中錢財不多,因此練字時格外謹慎,每一個字都在心中構好了框架才落筆於書簡。
鄭文看著阿苓卻又有些發愁起來,等過一段時間那些少年也到了該用毛筆練字的時候,這又是一大筆出帳,而且可能不比糧食穀物之類地便宜,她終於體會到了一些貴主的不容易,養人需要花錢。
而且她覺得她養的不是人才,是吞金獸才對。
心中再多吐槽,日子還得過,鄭文覺得自己到了這個時代最大的一個變化是培養了一個自我樂觀的心態,船到橋頭自然直。
她和阿苓打過招呼後,自己一人進了屋子,卻發現躺在床上的七娘子已經醒了。
小姑娘躺在床榻上,一雙眼睛卻明顯睜著,聽到屋內的動靜,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才進門的鄭文,喃喃叫了一聲阿姊。
鄭文的心突然奇異地柔軟了一瞬,她這人一向吃軟不吃硬,更別提是七娘子這種平時如果不作就分外可愛的小姑娘。
她走了過去,側坐在床榻上,摸了摸七娘子的額頭,聲音也下意識地放輕,「醒了?」
七娘子用鼻音發出一個很低的嗯聲。
鄭文說道:「過幾日公子奭要帶著他的兵士去附近的山林狩獵,他邀請我們一同前去。」
七娘子之前便一直叫嚷著要出門遊玩,每次她出城時小姑娘格外羨慕,聽到這次出遊鄭文思忖著小姑娘應該會開心一些。
可小姑娘倒沒有什麼反應,只不過愣了一下突然看向坐在床榻旁邊的鄭文,屋內的窗戶半開著,只有一部分光穿透進來,側坐在塌上的鄭文臉龐大半面都隱在黑暗中,七娘子看不透徹。
她突然問了一句:「阿姊,你是不是喜歡魯侯世子?」
七娘子雖是一位養在深閨中的貴女,可該有的心思一點都不少,她說地是魯侯世子,而不是公子奭,這代表她在專指對方的地位。
鄭文笑了笑,並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