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繃著的神經這才鬆懈幾分,她讓雎把油燈點燃,屋內瞬間明亮起來,阿苓一雙眼睛明亮驚人,臉上長久以來的壓抑都去了不少,她神采飛揚手舞足蹈道:「田幾哥他們可真厲害!那些賊人還沒有闖進院子,只見田幾哥他們弩/弓一抬,「咻」的一下,賊人們瞬間就被制服了。」
鄭文讓雎幫自己把衣服拿來,一邊穿衣一邊笑著止住阿苓的話,詢問道:「可知一共抓了幾個賊人?」
阿苓搖搖頭,她一看見賊人們被制服就跑了進來,一片慌亂中她根本沒注意有幾個賊人跑了進來。
「那可有人受傷?」鄭文接著問。
阿玲道:「守門處的兩個人受了一點小傷,田幾說養個幾日便好了,不是大問題。」
鄭文點頭,那就好。此時衣裳已經穿好,直接說道:「那我們出去看看。」
院中火光大亮,田几几人手持火把站在院子裡,周圍的雪光都明亮不少,整個院子被映照地如同白晝,地上還可以看見還未乾涸的血液,有兩個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已無氣息。
鄭文走在阿苓和雎的前方,乍一看見這種場面被嚇了一跳,雎和阿苓倒是習以為常,鄭文轉過頭看見面色平常的雎和阿苓才把陡然受驚的心跳給平復下來。
院子正中間有七個人被綁著,有兩三個面容稚嫩也不過才十幾歲的年紀,和阿苓看著差不多大,穿著單薄的粗布衣裳,大半面板都裸露在外面,瘦的如同冬日的樹枝,只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看著院中的眾人,像狼崽子一樣,好像隨時都可以暴起傷人。
雎看著直皺眉頭:「女公子,我們先進去吧,這些人讓田幾他們處理就好了。」
鄭文眉頭一跳。
處理?怎麼處理?
雎看見她的神色便知曉了鄭文心中的想法,笑道:「女公子心善,不用擔心,田幾他們應該會把他們綁了,等明日天一亮就進城送到官府裡。」至於到了官府手裡是送去苦寒之地做徭役還是參軍打仗就不知道了。
鄭文有些尷尬。每次被雎說自己心善時不外在現代被人發好人卡。
院子裡還有些凌亂,雎留在前院讓幾位奴僕打掃院落,還有被撞破的院門也要重新修葺一下,順便把院子裡的一個不常用的屋子簡單地收拾一下用來關這些賊人,田幾不太放心,特意安排了兩個人看守。
阿苓陪著鄭文回屋子,一路上昏昏暗暗,今晚月色倒還算明亮,屋子裡的油燈還亮著,簾子被掀開的一瞬間火苗都隨著吹進來的冷冽雪風晃動幾下。
鄭文卻在踏進屋子的一瞬間停住了動作,她的目光落在一處久久未動,那裡放著好幾個木櫃子,裡面裝著各種被褥和布匹,櫃子倒在地面上的陰影旁凸顯出半個人影,因為她話語聲的突然停頓,那半個人影也跟著動了動。
那裡站著一個人。這個認知幾乎瞬間讓鄭文感到毛骨悚然,汗毛戰慄。
阿苓看見突然停住的女公子,探出頭看了看屋子:「女公子,怎麼了?」
鄭文看見那個陰影又晃動了幾下,似乎想探出頭來看一看情況,於是她整個身體都僵住了,只感覺到身體裡面的血液流速都變慢了不少,呼吸變緩。
她想也沒想地把阿苓的腦袋往後一壓,儘量壓抑著幾乎快到了喉嚨眼處的恐懼,讓自己的語氣平靜,轉身自然地說道:「阿苓,我突然有點餓了,我們一起去廚房找點東西吃。」
「啊,女公子餓了?」阿苓有些疑惑地啊了一聲,不過她還未說完話就被鄭文推著趕了出來。
來不及去觀察後面的情況,鄭文在拉著阿苓出了屋子後就瘋狂地向前院的田幾他們跑過去,一路上踩了裘衣好幾次,她只能扔掉礙事的狐裘穿著單薄的曲裙深衣和阿苓兩個人在深夜雪地裡狂奔。
阿苓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