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這是剛才那位關先生留下的,吩咐奴交到您的手上。」
鄭文目光落在那幾卷書簡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了過來,然後就回到了院子,結果卻發現鄭林並不在,問過院中的僕人才知道,對方是去找阿惠了,於是鄭文直接回到了內室,解決了午食後,就斜靠在床榻上趁著午睡前翻閱一些公子奭交給她的那幾本竹簡。
卻發現這幾本書簡皆是有關清陵山丘的一些訊息,其中三卷是史書,鄭文之前在書樓中並未找到,應該是在戰火中被燒毀了並沒有流傳下來,或者這幾卷史書乃是殘卷家史,鄭文想起公子奭的身份,覺得以對方的能力想要弄到這些書簡併非難事,儘管這些書簡在此時價值千金,可對方恐怕也不會看在心上,隨意地就扔給了她。
接下來的幾天,鄭文依舊每日去了書樓,不過卻帶著鄭林,卻一次都未再遇見對方,那日在書樓中的相見彷彿就是鄭文某日晨時陷入的一場幻境。
惠小郎君在三天後照樣每日來到她的院落接受授課,對待鄭林和惠小郎君的教導鄭文是完全不一樣的做法,鄭文希望惠小郎君善於識人,心懷大義和慈心,而希望鄭林活的自在,所以鄭林的要求她基本未拒絕過,這種下意思得彌補彷彿是因為當年太早死去的阿苓,她心中有愧。
而隨著惠小郎君來到的還有一個訊息,他的阿翁在前不久攻破了陳倉,把鄣王困在廢丘之地,成功奪取了關中一地。漢中和巴蜀之地與關中有一道天然屏障,山勢險要,而關中又被分為三地,是三位將士王侯的封地,想要過去難上加難,漢王只能取秦嶺小道最終才成功突襲了陳倉,佔據了關鍵性的優勢。
府中最近幾日都是喜氣昂昂,但是惠小郎君卻並不高興,因為府中有兩位美人懷了孕,才請了疾醫把脈,已經有了數月,胎像已穩,這幾日劉夫人面色倒是如常,她雷霆手段,那些美人現下也不敢太過放肆,可是惠小郎君性格敏感,隱隱察覺到了阿母平靜面容下的悲傷情緒。
鄭文知道後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惠小郎君的阿翁如今貴為漢王,一地諸侯,將來如果登臨高位,說不定兄弟姊妹會更加多,不可能一如從前,因為祖父的關系漢王因為身份卑微而不敢納妾生子,也許是因為在入南鄭時劉夫人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在路上遇到鄭文時才會懇求她教導惠小郎君。
對此,鄭文只能跟惠小郎君說:「阿惠,你是你阿母的後盾,只要你夠強,地位穩固,劉夫人就不會傷心。」
比起抓住男人的心,劉夫人顯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更可靠,手中的權力更讓人安心。
要不然劉夫人也不會在入府不過五天的時間,就幾乎掌握了整個漢臺的事務,帶著惠小郎君來找她拜師。
陳倉之事讓府中人的整個氛圍也變得喜悅起來,劉夫人給漢臺中的奴僕婢子們都發了獎錢,雖是不多,可也喜慶。
鄭林對這些戰事好奇,不由拉著惠小郎君詢問,可惠小郎君知道地也不多,只是他偶然聽到阿母給他找的史學先生提過幾句,說接下來他的阿翁應該會派人取鹹陽,攻函谷關。
他想到這裡,有些弱弱地看著鄭文一眼,才說道:「先生,阿母給學生找的史學先生是那日的郎君。」
他其實也是在拜師之日才知曉,心中也很驚訝,當時都有些呆愣了,事後還被阿母好一頓訓,幸好後來成功拜師,那位先生並未拒絕阿母的要求,反而還誇獎了他一番。
鄭林驚訝地當場發出喊聲。
鄭文卻是不驚訝,只輕飄飄地對著惠小郎君說:「有何心虛地,把腰板子挺起來。那位郎君出身名門,家學淵源,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