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詢問:「你願意跟我走嗎?」
少年看了一眼鄭文的後方那些人,問,「他們是你的人?」
鄭文也向後看去,看見了跟在她後面的四個兵士,皆持劍站在他身旁,有些警戒地看著周圍,她搖了搖頭,「他們是那位夫人的人。」
她一邊說話一邊指了指站在原處看著他們這邊情況的劉夫人。
少年看了眼那邊的劉夫人,他說,「我不賣身為奴。」
鄭文笑了,她知道少年提出條件時就是退步了,代表著他已經鬆動。
「我不缺僕從。」
那位少年抬頭看著鄭文,許是覺得這樣不利於談話讓自己處於劣勢的一方,於是從地面上站了起來,卻還是不高,他還只是個少年。
鄭文覺得自己有些平靜地心底就像浮起了一層漣漪,她笑了一笑。
還是個少年啊。她和阿苓初見時,好像也是在這個年紀。
少年看了看遠處的那位夫人,跟鄭文繼續談條件,不知為何他覺得不管自己提出什麼條件,面前這個奇怪的女人都不會拒絕。
「我想識字讀書。」不過,他這句話幾乎一出來,身後的那位軍士就要持劍訓斥這位少年的失禮,一位流民也敢有鴻鵠志向,企圖攀登高峰。
鄭文卻是笑了起來,止住了兵士的動作,她看著少年面上的那股子執著和傲氣,他不甘於做這世間的那些平常人,「可以,我親自教導你,我學識雖沒有那些先生淵博,但目前你我還是可以教導的。」
那位少年認真看了鄭文好一會兒,確定她並未說大話,這才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卻有些不以為意,他並不認為一介女子有何學識。
鄭文看見少年中的不以為意,她並不在意,她看著面前的少年道:「既然你跟了我,過往的姓名就不要用了。這世間草木為生,而雙木終會成林,你以後便喚作鄭林吧。」
鄭林沉默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鄭文這才準備帶著鄭林走回漢水旁,才要轉身,周圍的那群流民卻突然跪在了鄭文身前,祈求她發發善心把他們也收下。
鄭文看見了,腳步卻並未停頓,她就如同視若無睹一般慢慢向站在漢水旁的劉夫人走去,臉上平靜地近乎冷漠,鄭林跟在後面還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些流民由於外面兵士的阻擋沒有一個人能闖地過來。
他又用餘光瞥了一下鄭文的神色,最後只抿了抿唇,他這才意識到他剛才如果並未答應這個女人,那麼他可能依舊會身陷囹圄中。這時,他的心中竟然有了一絲後怕,下意識地走快了幾步。
劉夫人面色好奇地打量了一眼鄭林,神色卻稱不上好,她聽到走過來的一位軍士的稟告了,鄭文要親自教導這位少年,剛才鄭小娘子可卻並未答應教導惠兒劍術,這豈不是說明這位鄭娘子並未看上她兒卻看上了一位流民。 劉夫人打量著鄭林,試圖在這位從流民中出來的少年身上找出一些不同來。
鄭文看著不遠處忙碌的兵士,對著劉夫人說了句,「又麻煩夫人的人了。」
劉夫人笑著搖了搖頭,不過在嗅到鄭林身上的味道時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喚來一旁的奴婢拿來乾淨的衣物讓鄭林換上。
鄭林擅長察言觀色,一下子便察覺到了面前這位夫人對他的不喜,於是垂下眼簾,並未多說話。
接下來的路途中,鄭文基本上一直帶著鄭林,她教導的內容很廣,看見什麼就談什麼,有時候看見一片山林,會和鄭林談起如今的山川河流,夜晚宿在野外時,看著一片星空也會談起一些星象方面的數術。
後來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