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守著,田幾他派了幾個人繞到那些人的後面去了準備把那些犬戎人引開,為我們拖延時間,田幾讓我們帶著女公子先撤退。」護衛說著,「來的犬戎人不是很多,那幾個人應該能對付,我一路上會留下記號,他們會自己找上來的。」
鄭文點頭,也只能這樣了。公子奭應該聽見了他們之間的商談,或者說是之前的去打探的人已經告訴了他前面的情況,身邊的人已經快速收拾好準備出發。
阿苓把弓箭背在身上,一路跟在鄭文的身後,因為護衛中的一些人有夜盲症,根本看不清路,每個人都用繩子系在一起,形成一個長鏈,以防有人落下。
前面是公子奭的人在帶路。
一路上鄭文都十分注意周圍的情況,生怕自己一腳踩進了蛇窩,不過剛走了片刻,鄭文就看見前面的人做了一個手勢,示意前面有情況,她差點沒剎住腳直接撞在公子奭的脊背上。
「什麼情況?」
公子奭壓低的嗓音從前面傳來:「前面有亮光。」
過了一會兒,鄭文半彎腰也看見了不遠處的火把傳來的光亮,在山林中遠遠看去是一簇一簇的,如果換個顏色就是活活的鬼火了。
他們一行人下意識屏住呼吸,在朦朧的夜色中,鄭文看見她前面的男人彎了彎背脊,半弓著身子喉嚨裡發出壓抑的聲音,似乎是在努力壓制嗓子的瘙癢感。
不過,很快那隊人似乎被什麼其他的東西吸引住,沒有再過來而是去了另一邊,燈火也逐漸遠去,鄭文他們鬆了一口氣,趕緊跟著前面的人繞著圈子向另一邊前進。
她壓低了聲音詢問了一句:「你沒事兒吧?」
公子奭並未答話,向前走了幾步後一個踉蹌差點倒在地上,鄭文趕緊攙扶住,這般接觸下來,才覺得對方極瘦,整個人十分單薄,她下意識地把手放在對方的額頭上感受了一下溫度,是燙的,應該發燒了。
「你發燒了。」她道。
公子奭前方的少年僕從這時已經反應過來,拉了拉繩子,讓前方的人停下,他走到公子奭旁邊:「公子,你怎麼了?」
他並不敢隨意接觸公子奭,只能侷促地站在一旁,在暗沉的黑夜中鄭文依舊能感覺到對方的擔憂,公子奭咳嗽幾聲抓住那位少年僕從的胳膊處,低聲說了幾句話,鄭文沒聽清對方說什麼,應該是魯地的語言,她沒聽懂。
那位少年僕從點了點頭後就把公子奭背在背上,然後繼續前進。
剛走了一會,前面火光大亮,只聽見一聲呼叫,他們被犬戎人發現了,鄭文被人拉住就向剛才走過來的方向跑,阿苓跟在她的身邊,手持弓箭連發幾箭,很快就沒了箭矢。
一片混亂中,鄭文聽見了田幾的聲音,夾雜著刀劍碰撞的聲音和尖叫聲,也聽不太清楚,只能模糊地聽見幾個字。
她這才知道,他們應該是被犬戎人包圍了。
犬戎人應該也和他們一樣分成了隊進行搜山,而他們很不巧地剛好碰見了大部隊,被人拉著跑了一段時間後鄭文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她這才發現身旁留下的人不多,不過那位少年僕從背著公子奭卻趕了上來,四周還有燈火,說明這個地方並不安全,他們剛站了一會就發現有犬戎人追了上來,田幾他們並沒有把人絆住。
公子奭神志已經不清,下不了決定,幾人只能看著鄭文,那位少年僕從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面已經有了淚光,焦急地看著鄭文:「鄭娘子,現在怎麼辦?」
鄭文看了看四周,發現有一個缺口,那邊並沒有火光,拉著人就向那邊跑:「先甩了那些犬戎人再說。」
他們剛跑了幾步,就被身後的犬戎人追上了,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鄭文被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