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聽了一會,目光又在她們臉上流轉幾回,總算把家裡的姊妹們的排行和人給對上了。
那位和她不太對付的後媽孩子排行第七,人稱七娘子,和她聊天的四娘子和五娘子都是世父家的姑娘,今天之所以只來了兩位娘子,似乎是因為大娘子近期要婚嫁了,正在家中跟隨長輩學習各種婚嫁禮儀,而十娘子鄭文猜測是年紀太小才不來學堂,就和她家的九娘子和十一娘子一下,一個才五歲,一個才學會走路,來學堂估計連筆都拿不穩。
而坐在一側,開啟書簡看了起來的二娘子和六娘子是鄭勷姬妾所生,於是和另外兩位正室所生的娘子由於立場地位不同,也不太對付。
在這小小的家塾中,就這麼幾個人還分成了三方勢力,而鄭文硬是憑藉著一己之力獨佔一方,弄地另外兩方勢力都不太待見她,不得不說,妙啊。
第11章 六藝貴女學
鄭文收起放在其他人身上的注意力,把自己隨身攜帶的文具給拿了出來,這些都是雎早上匆匆忙忙給她收拾的,她根本還沒來得及看,準備在先生還沒有來之前自己先熟悉一下。
一堆乾淨的竹簡和一份上面寫有字跡的木牘,各用木繩捆成一個捲筒狀,還有一套已經拆封的筆墨,可能是原身用過,還有一把銅製的小刀,她打量半天也不知道這個小刀有何作用,難道是嫌棄竹簡太厚或者太寬時就用這把刀削一削?
正思考時,門口走進來一個人。
室內立即安靜了下來,就連翻閱書簡的二娘子和六娘子也站了起來,幾人一同向最前放的人行禮叫了一聲陶先生,鄭文也趕緊站了起來,學著其他人的動作給來人行了一個不太標準的禮。
等重新坐下,她抬目打量這位來給她們授課的先生。陶先生手中拿著一卷木牘,看起來年紀頗大,兩鬢已白,穿著樸素身上也沒佩戴任何玉飾,十分簡樸的庶民裝扮,鄭文猜測對方應該是鄭勷手下的食客出身。
陶先生開啟木牘後,在室內掃視一圈,不知是否是鄭文的錯覺,對方在看向她時面色僵直了一瞬徑直忽略了過去咳嗽一下接著道:「想必在座的幾位女公子應該聽說過『經禮三百,曲禮三千』這句話,我們今日要學的便是這繁瑣的禮,這禮在本朝規矩甚為嚴格,乃至規矩了方方面面,衣食住行皆有涵蓋,可不謂不重要,而禮又分五禮為吉凶賓軍嘉,其中的吉禮又是五禮之冠,主要包括有關祭祀典禮的禮儀,昨日諸位女公子回去後可有預習這章內容?」
下方娘子們紛紛應聲表示自己已經預習,其中那位七娘子嗓門最是洪亮,聲音清脆,偏偏回答時還有一極其驕傲和得意的神情看向坐在後座的鄭文,就差在臉上寫著挑釁字樣。
鄭文卻沒時間理會對方,她開啟了手中的木牘,仔細看了一遍,卻發現這短短的一篇文章自己一個字都不認識,這些字形與她見過的大篆有些相似,可察覺這個與她並無幫助,不認識的字還是不認識,她想她的臉色一定不好看,因為前方那個七娘子看向這邊的神情愈發得意洋洋了幾分,就差在腦門上刻幾個字了。
上方的陶先生的目光在下方掃視一圈,點了二娘子起來把文章朗讀一遍。
鄭文聽聞趕緊拿起毛筆,沾了墨水準備在一側的乾淨竹簡的黃面寫字。
二娘子看樣子是認真預習過,朗讀很是流暢,語速不緊不慢,聽著就是一種享受,不過大多沒聽懂就是了。
鄭文手持毛筆,在竹簡上奮筆疾書,幸好她在現代時幼年曾短暫地接受過一段時間的書法薰陶,要不然此時說不準會有多狼狽,等二娘子聲音停下,鄭文也差不多停了筆,她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看著寫在竹簡上的毛筆字,還是哀嘆一聲,由於是在古代,文章裡大多都是深奧的文言句式再加上各種複雜不識的片語,她用簡體字快記下的內容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