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文笑了笑,放下手中的木柴,對著七娘子說:「醒了?」
七娘子看了一眼鄭文身旁的那位老翁,不好意思地往鄭文的身旁走了幾步。
鄭文介紹:「這是鴝老翁,你叫他鴝老伯就行。」
七娘子點點頭,在鄭文的目光下喚了一句,不過就不再說話了,她縮在鄭文的身旁,因為有外人在也不敢多問,生怕洩了她們這邊的底。
吳媼和鴝家女兒應該是在後廚忙活,他們這邊的灶臺很簡單,應該不能稱之為灶臺,就是一個製成的火堆上面放著幾個陶罐子,陶碗。
她們在為鄭文幾人準備晚食,因為家中糧食不多,只能煮食簡單的粥,放了一些野菜葉子在裡面,對於他們來說也是較為豐盛的一餐。
鄭文覺得七娘子也不是和鴝家女兒有話題相談的人,乾脆就讓她在旁邊整理木柴,自己一邊和鴝隨意地談話,打探這邊的訊息。
畢竟她還不知道這裡為何地,此處是否還在宗周地界。
然後鴝卻說:「這裡是晉地。」
晉地?
這說明他們在路上偏離了原來的路線,直接跑到晉國的地盤上了。
鴝老翁看了鄭文一眼,接著說道,「小郎君要去衛地的話,還得有好多天的路程呢。」
鄭文聽到這話後看了一眼面前阿苓和霍仲躺著的房屋,心想,看來只能等他們傷好了一些後才能出發了。
在等待的這段期間,鄭文偶然帶著七娘子去附近的山林中,不過只在外圍行事,採摘一些她認識的草藥,有一次他們甚至還聽見了老虎的吼叫聲,自那次以後鄭文越發小心,上山必帶青銅劍的腿上還綁著匕首,一步步都格外小心,除了一些草藥,她也還有一些收穫,抓到了幾隻山物,皮毛交給鴝他們處理,剩下的肉他們一行人也能打打牙祭。
阿苓和霍仲的身體還得養著,兩個人昏睡的時間佔據了大半,隨著氣溫逐漸降了下來,傷口癒合的速度也緩慢了很多。
鄭文身上的傷口倒是好了很多,鴝他們倒未多想,以為她本來身上傷口就不太嚴重,不過七娘子就有些迷茫了,有時候看著鄭文正常行動是神色有些驚訝,鄭文也不解釋,隨小姑娘多想,有些離奇的事人會自己腦補出合理的答案,不過她身上一些地方她仍舊做了處理,簡單包紮一下,避免太過誇張,引起了鴝他們的注意。
這段時間,阿苓和鄭文在鴝他們的家中待了下來,漸漸地與周圍的農戶熟悉了起來,特別是鄭文,她穿著粗布衣裳,臉上的面板也被草藥塗抹成深色,聲音嘶啞難聽,就像一個正在變聲期的普通庶民,舉止都很粗魯隨意,其他的一些村戶根本沒看出來這個小子可能是一個貴女。
為瞭解決吃食問題,鄭文時常會和村中的一些獵戶進山,也不會進到山林深處,在山中的邊緣地帶安置一些陷阱,倒也中了不少的野兔子和野雞,這段時間山中野物為了過冬,都養了一層秋膘,很是肥碩,一隻野兔子熬湯也可以吃好幾頓,而且現在天氣冷了,食物也容易儲存。
在他們到達這個村莊的第十天,形勢突然有了變化。
村子裡來了幾個人,說是要徵兵戍邊,這次上面下了徵兵令,每家每戶都要抽出一人服兵役,不比以往要求的成年男性和有身高七尺要求,現如今年滿十五歲即可。
這明顯不是平時徵兵的流程,只有戰時才會如此緊張,對年齡如此不做限制。
七娘子也被村子裡的氛圍給弄得十分緊張。
鴝一家也有些哀愁起來。現如今服兵役的年齡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