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進了屋,問過大致的情況才後用匕首把把幾位傷者的傷口處的破布割開,仔細地檢視起來,待在一旁的幾人都忍不住小幅度地皺了皺眉,鄭文幾乎是有些驚訝地看著田幾胸口處的刀傷,斜著劃過了胸腹處,血肉模糊,因為長時間地不乾淨處理,傷口處的皮肉都翻滾了出來,裡面還可以看見一些爛肉和細碎的髒東西,說實話老頭也很少看見如此重的傷,這明顯是被刀器一刀砍下的,刀尖部分尤其重,甚至能看見白骨。
疾醫老頭準備直接用濕巾去擦洗,卻被鄭文攔住,她讓對方稍等片刻走到外面叫了一位小子,讓對方去後廚端一盆開水過來。
對上老頭的眼神鄭文只簡單地解釋了一句話:「這樣更潔淨一些。」多餘的話她也並未多說。
老頭皺了皺眉,也沒多說,等開水端上來後才仔細地清洗傷口,在這個過程中田幾一直沒有醒過來,只有中間幾次發出不明的哼聲,應該是疾醫動作有些重了讓他感覺到了疼痛。
「一些爛肉必須要刮下來,要不然傷口無法癒合。」疾醫老頭只略略地清理了一下,他把沾滿了血跡的濕巾扔在陶盆裡還有些擔憂,同時忍不住感嘆一句,「這位郎君倒是位真漢子。」受了這麼重的傷卻咬牙堅持這麼久,看來求生慾望很強。
鄭文面色雖蒼白,卻還算得上平靜:「那就割。」她現在看見傷口已經不期待很多,只要能活下來就好,在這個時代任何小傷都可以要命,更別提這種幾乎頃刻就要了人命的刀傷,田幾此刻不過只堪堪吊著一口氣在。
可是疾醫來的匆忙,手中並未帶相關的刀具過來,只能找鄭文他們接了一把刀,就是鄭文常用的那把青銅匕首,因為見過血殺過蛇蟲,在山林中不知道割過多少東西,她怕這把刀上細菌太多引起感染,在滾燙的開水中燙過好幾遍才遞給疾醫。
疾醫讓他們找了一塊厚實的粗布塞進田幾的口中:「別讓他等下咬了自己的舌尖。」
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麻藥,在鄭文的記憶中,她所熟知的歷史中也是到了東漢末年才出現了麻沸散這種藥物,就連醫術也沒有後世的那麼先進,如同這般用到刀具的已經可以稱地上小手術了,而一般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傷者只能自己硬撐下去,所以戰爭死亡率才會異常的高,在如今這個年代,在戰場上被砍傷了基本就半條腿入土了。
鄭玄把一塊粗布捲了起來塞到田幾的口中,疾醫把匕首在火上燎烤幾下,手在空中停留一下,一刀下去。 剩下的場面鄭文沒有看下去直接走出了屋子,阿苓要跟著她一起出來卻被鄭文阻止了,「你在這裡看著田幾他們,等下疾醫有什麼事你也好幫忙。」再說對方的臉上也許要讓疾醫等下看一下,以現在的醫術疤是肯定去不掉的,她這話沒有說出來,只是私底下和那位疾醫說了一聲。
在她走出房間站在樓道後不久,公子奭也跟著走了出來。
他聰明的沒有說話,靜靜地陪她看著下面吃喝談笑的人群。
那些走南闖北的遊俠兒談笑著被犬戎人嚇著逃出城的周天子,說一把火把周王室幾百年的王室尊嚴都給燒沒了,祖宗基業也被一把火給燒了大半,不知道周天子到了地底下會不會被祖宗唾罵一頓,說完這些話又忍不住討論起天子先前寵愛的那位虢媤妃子,女子美的傾城,得當權者寵愛十分,無數隱晦的傳言總是讓人們好奇那個永遠活在朦朧幕後的女人到底有多美。
昔日周王為逗美人一笑多次出遊驪山,甚至廢除太子伊皂和曾後,罔顧禮法立庶子為太子,如今令國都敗落,自己慘死,也不知那位傾國美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