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娘子卻是有些擔憂:「姞小娘子和岑娘子們性格活潑,行事無約束,等下鬧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
鄭文倒是不是很擔心,剛才在那些小娘子偷溜出去時,她就給阿苓使了眼色,讓對方去跟世母身邊的人說一聲,蔡夫人應該會派奴婢去看著的,總歸幾名小娘子,應是不會出什麼大事。
她們說話間鄭文抬眼便看見遠遠地有一群人走進,帶頭地便是雎和田幾,兩人已經看見這邊的貴女們,徑直走了過來。
鄭文看見他們後心底也一鬆,立即站了起來,向外面走出去:「雎,外面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雎上下打量了鄭文幾眼,見女公子無事才鬆了一口氣:「處理好了,所有的器具都搬回來了,那些奴僕已經去跟蔡夫人回稟去了,奴走時特意讓田幾他們把棚子留下了,這日正午陽光濃烈,對於那些難民來說也是一暫居之地。」
至於鄭文走後有難民鬧事雎並未多提,反正事情已經解決,也就不必讓女公子擔心了。這也是她為何現在才回來的緣故。
田幾安排幾人守在營帳附近,這是主君派來專門保護女公子的人,因此他只要關心女公子的安危就夠了。
和鄭文說完話雎就要去另一個小營帳,幾位小娘子的傅母都不在身邊伺候,被安排在奴僕們所在的營帳中,鄭文也不好太過特殊看見雎離開後才又走進了營帳,比起之前心情又放鬆了許多,她之前就怕在外施粥引起禍事,這下雎他們安然回來,她心中繃著的一根神經總算鬆懈下來。
陳小娘子羨慕道:「三娘子,你傅母待你可真好。我和阿姊的傅母對我們可嚴格了,任何時候都要我注意禮儀風範,不可失禮於人。」
鄭文笑笑。這話不好接。
陳小娘子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一旁的陳大娘子一個眼神止住了。在外詆毀自己傅母可不是貴女該有的行為,被家中長輩知道是要去祖宗家廟外跪著的。
不過沒過多久,幾位小娘子便無精打采地回來了,出發時的精氣神全沒了,似乎毫無收穫,看的營帳中的幾人一臉迷茫。
陳小娘子問了一句:「姊姊妹妹們怎麼都這般神色?難道沒見到那些公子郎君?」小姑娘也有些好奇,雖然礙於阿姊沒有去成,心中還有心癢難耐的,畢竟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對這些好看的郎君抵抗力基本為零。
鄭文也有些好奇。這些小娘子怎麼出去一趟情緒變化如此之大,難道是因為她的告狀被家中奴婢攔住了?
姞小娘子坐在位置上猛飲了一大口酪漿,緩解了口渴才道:「我們是找到了公子們宴請的地方,可是周圍圍著帷幔,什麼也看不見,只能聽見裡面琴音裊裊,郎君們高聲談笑,而且周圍站著不少護衛,看著是宮中兵士的模樣,我們也不敢靠太近。」說及這裡,姞小娘子還有些憤憤不平:「踏青本是疏放心情的娛樂,那位公子伯吉帶了這麼多護衛出來,真是恃寵而驕,太子伊皂出行時也沒有如此誇張!」
其餘幾名小娘子也很是沒有了精神,所謂滿懷興致出去,滿載失望而歸。
不過其中一名穿著淡黃色曲裙的小娘子突然說道:「我離得近,倒是聽見一位郎君聲音泠泠,如潭中清水,沁人心脾,是在好聽,十分悅耳,就是不知是哪位郎君所言。」 陳小娘子問:「那位郎君說了什麼?」
說話的小娘子搖搖頭,用手撓了撓額頭:「大致地我也忘了,好像是說北方犬戎那些蠻荒人的事。」中原人一向不喜那些蠻夷,覺得他們不知禮法,行為與野獸無疑,很是輕慢,這位小娘子顯然沒有認真聽那位公子話語內容,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