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睡覺前,兩人都感覺到了一些飢餓,留著之前攜帶的水吃了一些幹餅乾,那股餓意才算下去了,察覺到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外面的夜黑的看不見底,風不斷地刮著窗戶,發生呼呼的聲音,雪還在下著。
阿苓有些擔憂,這種天氣根本上不了山,而且到了冬天大雪天,崑崙山肯定已經封山了,他們到時候怎麼過去就成了一個問題。
不過,鄭文對於阿苓的擔憂只淡淡一笑,說了一句,「會有辦法的,已經很晚了,早點睡,明天還要早起。」
不過上了床榻後許久,鄭文躺在床上,還能聽見另一張床榻上不停的翻身聲音,估計是睡不著。這對於阿苓來說應該是一次難得的體驗,不亞於貴族大小姐下鄉體驗農民生活,新奇卻又不太適應。
鄭文閉著眼,對於身旁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作任何反應,其實,她也不太睡得著,也許是因為到了格爾木,她有時候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那個男人在她面前倒下的身影,還有那一句——
阿文,救我。
就像紮在她心口上一樣。
屈奭就是有這種威力,如果他難受,也一定讓別人難受,他從來不會是讓自己受氣的人。
翌日醒來時,外面的天還未亮,她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鐘了,這個季節大約八點多鐘太陽才會出來,更別提現在這個大雪天,估計會晚一些。
過了一會兒,阿苓也醒了過來,頭髮亂成了雞窩狀,眼瞼一片青黑色,看得出來昨晚上睡得不好,應該說這兩天都睡得不好,前天晚上他們一行人還是在車中過得夜。
鄭文已經洗漱好,把劍背在背上後,一身衝鋒衣就準備出門,對著阿苓說,「我下去看看,現在還早,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阿苓坐在床上茫然地點了點頭,也不知有沒有聽明白她的話。
鄭文走了出去關上房門,樓道中的燈已經開了,一股冷空氣瀰漫在樓道中,對方的房間房門禁閉,鄭文看了一眼就向外走去,下了樓,發現前臺並沒有人,不過招待所的門卻已經開了,對面有幾家早餐店,燈已經亮了起來開始營業,在昏黃的燈光下飄出來一陣陣白氣。
她正準備出門,就發現昨晚上看見的那個前臺小姑娘從對面的早餐店中走了出來,向這邊小跑著過來,全身捂得嚴嚴實實。
看見鄭文還有些驚訝,目光在她眼上的白紗上一掠而過,說道,「起來這麼早?」
鄭文淡淡說:「睡不著了。」
小姑娘把門合上,錯了搓手,脫下大衣才說,「你們外地人過來,是可能會有點水土不服,或者高原反應,缺氧等症狀。」
「這種情況下適應一下就好了,或者去我們旅店的對面的藥店買一些藥。」她一邊隨意地說話,一邊把身上的雪拍掉一些,對著站在一旁的鄭文說,「是不是要去吃早餐?對面的那家氂牛骨湯店還不錯,在我們當地還挺有名的。你可以去嘗一嘗。」
鄭文說了句謝謝,然後向對面的早餐店走過去,那個小姑娘看著鄭文的背影好一會兒,在心裡嘀咕了一句怪人,才轉身回到前臺的後面坐著繼續追劇。
鄭文到了對面的早餐店,推開門進去,就看見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都是些大老爺們,圍坐在一起,年前放著一個瓷盤子,擱著一塊餅,然後就是一碗氂牛骨湯,還有一碟小菜。
她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因為知道西北這邊人定義的分量大小,鄭文特意點了一份小碗的氂牛骨湯,一般店家會自動搭配一塊青稞餅還有一碟小菜。
雖說是小碗,可是也是大大的一碗,端上來的時候還冒著熱氣,幾片牛肉飄在上面,還有一些細碎的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