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城,看不見城門後,鄭文看見遠處大片的綠色原野好一會兒後感覺到有風吹了進來,怕把公子奭給吹生病了,齊奚來她這裡哭訴,她趕緊把車簾子放了下來,環視了一圈後覺得無聊於是拿起手中的書簡開始看了起來。
然後,她便發現這些書大多都是堪輿雜說,還有一些靈異神怪的書,有的地方還會有一些異樣的字型,看起來是公子奭的標註。
比如有一處寫煙臺山上有竹子成精,百年生長一節,節節高數十米,萬年之後便可攀登仙台,上面有神女相迎。旁邊公子奭批註煙臺何地四個字,還特意在竹子成精處描黑處理。 鄭文壓住自己臉上的笑容繼續向後看,她發現基本上每一個精怪故事公子奭都認真地看過,而且還和讀書識字一樣,在上面認真做了筆記,有些地方他還特別較真寫上如下幾字:派人探過,無。
她看書速度很快,不過數眼,一個故事便已經看完,大多時間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公子奭的批註上,簡直帶給了她莫大的樂趣,這人就跟找寶藏一樣,一個個把故事中的那些仙山靈水之地一一都找了一遍,簡直比土撥鼠還厲害。
格子中的書還有很多,除了一些地方的山河志,就是公子奭的精怪小筆記,鄭文一卷卷看過去,最初還感覺到好笑,精神亢奮,後來漸漸覺得覺得公子奭這人毅力簡直是令人嘆服,她還未見過有如此複雜的一個人,在與人處事方面多疑心裡深沉,卻在探索精怪方面又難得純粹,簡直是拿探索精怪當事業在追逐,拿用後世的一句話,如果打天下有這精神和專注度,這人早就當上週天子了。
她又連著看了好幾卷書簡,就像是在追一本小說,公子奭的批註便是讀者評論,也許是因為馬車安穩,精神亢奮後她感覺到之前的睡意漸漸上湧,打了好幾個哈欠,昨日睡得太晚,今晨又起的很早,她許久都未有這般睏倦,最後竟也在看書簡時慢慢地睡了過去,拿在手中的書簡順勢滑落在地上。
不過她的手還是下意識地放在了腿部,感受到熟悉的凸起後心思猜安寧了幾分。
等感覺到異樣是因為似乎是什麼東西落在了她的臉上,有些瘙癢,還未完全清醒的她感覺到了淺淡的呼吸聲,幾乎是一瞬間鄭文的眼睛便睜了開來,還未看清眼前的人影,放在腿部的那隻手已經順勢拔出了藏在裡面的匕首,直接橫在面前人的脖子前,壓了一壓,想要一刀斃命。
等她完全清醒時,看見匕首後的人才皺了皺眉頭。
剛才拔出匕首揮出去是她下意識的舉動,事實上她都沒有看清楚面前到底是什麼人。
鄭文試探地喚了一聲,「公子奭?」
公子奭微微向後退了一下,他感覺到喉嚨間的微微疼痛,嘁了一聲,皺了一下眉頭,手指在自己地頸前摸索了一下,然後看見自己指腹上的血跡後,捻了捻,想到剛才少女睜眼開來眼神中一瞬間的迷茫和狠厲,神情晦暗不明。
剛才要不是他反射性地後退了一步,可能他的頭顱就已經掉在了車廂中。他看向鄭文持著匕首的那隻纖細白皙的手目光有些奇異。
鄭文吞了下口水,慢慢地把匕首收了回來,想擦拭一下上面的血跡,想了一下還是沒有在公子奭面前這樣做,而是直接插進了腿部的刀鞘中。
因為自從察覺自己的血液特殊後,其實鄭文一直都對著公子奭不太放心,少不了猜測對方是不是知曉了她的秘密或者是還有什麼其他的企圖,後來有時候睡覺也不太睡得沉,上次和七娘子一起睡眠時,她幾乎一夜未眠,自己的意識永遠處在淺眠層,如果發生任何意外,自己可以隨時反應。
她往身後的牆面縮了縮,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