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在了原地,一時情緒出現斷隔狀態,在察覺那些兵士對於她們的出現並未表現出任何的警備,依舊筆挺挺地站在原地時,渾身的氣勢頓時鬆懈下來,手從劍柄上放了下來,她沉默了許久,才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兩人道,「應該是公子奭的人,我們先去前院再說。」
七娘子點點頭,緊緊地跟在鄭文後面,一步也不敢落下。
院子裡每隔數米都站了一位兵士,腰佩青銅劍,整座宅院頓時變了一個模樣,像一座軍營一樣靜寂。
她們剛走至前院,就看見兩個人從堂裡走出來,其中一位鬢須夾白,背脊微微佝僂,身上挎著一個小木箱子,眉頭緊皺不停捋著鬍鬚正與身旁的那位中年人說些什麼。
她們離得遠,鄭文只能聽見公子、身體、奇怪等幾個斷斷續續的字句,看樣子是位疾醫,不過身旁的中年人心情似乎很好,面帶微笑地與那位疾醫說話,不像是公子奭身體出現了問題的樣子。
那位中年人剛把疾醫送離就看見了站在後門處的鄭文三人,似乎有些驚訝,然後快步走了過來,行了一個禮後,微微彎腰,面帶恭敬微笑詢問,「可是鄭小娘子?」
鄭文面色如常地點了點頭。
中年男人說道:「公子正在堂中,先前已經吩咐過,如果鄭小娘子有事尋找直接讓奴帶著您過去。」
鄭文站在原地又看了一下周圍的那些兵士,最終還是點了點頭,跟著中年男人向堂裡走去。
這邊的守衛更加周密,門口基本上一米就可以看見一人,鄭文走進去時就看見公子奭跪坐在上方,早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身旁有數名僕從服侍,下方站著穿著樸素的一人,她餘光打量周圍,發現了一絲不同,雖然她只來過這裡幾次,她還是瞬間就發現了不同,堂屋中的所有傢俱都似乎換過一遍,帷幕都換成了青色的錦緞,案桌器皿都有所差異,瞬間變得精緻風雅起來。
鄭文眼皮突然跳了一下,覺得對方不像是要立馬離開而是要在這裡常住的打算。
她來不及細想,公子奭已經從上方走了下來,鄭文在中年男人的帶領下,又往前走了幾步,發現中間那位穿著樸素的男人面前放了一件模樣奇怪的器皿,公子奭起身就是為了觀察器皿中的東西,看過一眼後面上就帶了笑容,手放在器皿上片刻後,大聲道,「大善。」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位潦倒的人的眼神就有些不同起來,一雙雪狐一樣的眼睛像是抓住了一個獵物,裡面的光讓人心驚。
這是鄭文第一次發現公子奭還會有這樣的神色,正有些摸不著頭腦,就看見公子奭突然看向了她,笑了笑,喚了一聲鄭小娘子,神色明顯溫柔許多。
突然之間,鄭文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說實話,但凡平常對你較為平淡的人突然柔情相對,誰不得起一身雞皮疙瘩,懷疑是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就算當時她在山林中救了對方,公子奭對於她的態度好了許多,可也就是溫和了一點,在危機關頭說不定回考慮救命之恩也救她一命,但想從對方那裡拿到什麼,還要看公子奭這人的想法,前段時間她不過想試探一下對方有沒有其他的訊息來源,結果這人渾身裝置,根本探不出一句真話。
她正在思索這一晚上可能發生了什麼讓這位貴公子對她態度轉變如此之快,還沒有一點頭緒時就聽到了一句話。
「鄭小娘子,這位方士可春日結冰之術,你可要來一觀?」
鄭文看向對方,才發現公子奭說起這話時是帶著異樣的興奮,渾身清冷陰鬱的氣質都為之肅清,一雙平日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