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吃了,」陳春雨從悲痛中回過神來,連連拒絕,她哪能留下來吃晚飯,忙地站起來,「時候不早,我該回去了。」
「大姐,不差這一點時間,我炒兩個菜,很快就好,你稍坐一下。」
「真的不吃了。」陳春雨握住陳春紅要把她按住坐回去的手,「要是再晚了,估計你姐夫得出來接我,我先走了,等什麼時候有空了,我再來看你。」說著,急急往外走,陳春紅想拉,都沒有拉住。
「也真是的,來一趟,喝口水就走,連頓飯都不留下來吃。」陳春紅親自把人送到側門口,嘴裡免不了唸叨幾句。
「下次,等下次了,你快回吧。」
「行,你路上注意點。」陳春紅叮嚀道,還好,現在時候還早,天剛黑沒多久,在外面行走的人挺多的,直到大姐陳春雨走出了前面的那口池塘,陳春紅才迴轉身,先回屋,把兩個銀殼子收起來,妥善放進床頭的木箱子裡,她以後要退還回去,只是她短期內,大約不會回陳家,只能先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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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家因為老五劉衛國有了工作,吃上了國家糧,胡老太和劉老頭高興,趕在老五劉衛國去上班報到前,辦了場席面慶賀,大家白天要上工,於是把席面安排在了晚上,連兩個姑姑家,都派劉兵去通知了。
等到辦席面的那天晚上,兩個姑姑家和二伯家以及五嬸孃家的人全來了,整個院子,一下子熱鬧起來,大人的高聲闊論,小孩子的追打戲鬧,還有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盤的撞擊聲,匯集交織在一起,呈現出一片嘈雜喧鬧,彷彿有數百隻麻雀在叫喚一般。
屋子裡點了好幾盞煤油燈照明,據說燈是向村裡其他人借的,煤油自己加進去,來了這麼久,劉艷是第一遭見胡老太這麼大方,院子裡的牆上插了兩個大的松油火把,把整個院子都照亮了,大人開始擺桌凳,男孩子在玩鬥拐和打/戰,女孩子圍著玩石頭和踢房子,胡老太破天荒沒喊她們去廚房幫忙。
劉艷對這些小孩子的玩意,不感興趣,又見梨花和杏花倆人在玩遊戲的時候,對她有明顯的敵意,於是玩了兩把,扔開手,就回了屋,只是她剛坐下,沒多久,前門吱啞一聲響,探進來一個小腦袋,「劉艷,你怎麼不和大家一起玩了?」
是二伯家的劉花。
自從二伯搬出劉家院子後,她和劉花幾乎沒什麼見面的機會,她過來幹嘛?
「不好玩。」劉艷淡淡地回了句。
「我也覺得不好玩,梨花仗著年紀比我們大,太霸道了,玩的規矩說變就變。」劉花一見劉艷和她說話,邊說邊推門走了進來,走到劉艷旁邊的矮椅子上坐下,輕聲嘀咕道:「看梨花這麼霸道,活該她被奶奶打。」
「她被奶奶打了?」劉艷很詫異。
劉花見了,吃驚地看了眼劉艷,「你不知道?」畢竟他們住在同一個院子裡,不比她家住在村東頭,離得遠,她是從她媽口裡得知的,她媽是從五嬸那裡知道的。
劉艷搖了搖頭,她還真不清楚這件事,在家的時候,並沒聽到她奶打人,「什麼時候被打的?」
「好像是前天。」劉花回道。
前天?劉艷仔細想了想,應該是和她們分開打豬草的那天。
只聽劉花幸災樂禍小聲道:「聽說她們姐妹倆,不知什麼緣故,在外面的田埂上直接打了起來,跟對仇人似的打成一團,旁邊田裡上工的人,上前去扯,都沒扯開她們,後在面,有人告訴了咱奶,咱奶拿著條子,跑過去一頓抽,兩人才鬆手,奶奶把她們提溜了回來,梨花站著沒動,讓奶狠抽了一頓,杏花被打的時候,跑了出去,讓奶給餓了兩頓。」
劉艷還真不知道這件事,平常看著這對姐妹挺齊心,怎麼會打成一團,還在外面打了起來,她奶那麼好面子的人,不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