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剛定下, 是我們學校的物理老師幫忙介紹的。」洪順開啟最右邊一間房門的鎖匙,推開門。
房子裡面很空曠,幾乎沒有什麼傢俱, 只有靠牆的位置擺放了四張椅子和一張矮桌,不過收拾得很乾淨,地面沒有落一點兒灰,窗戶上的玻璃,擦得一塵不染,只是大約許久沒住過人,顯得十分冷清,缺少了人氣兒。
進去後,發現房子有前後兩進,後面一進,房間稍稍小了一些,是一間空房,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前兩天,把房子租下來後,我和你大哥來搞過一次大掃除,把屋子收拾了一下,原本是空屋子,這椅子和桌子,還是我們倆去廢品站淘來的,」洪順說到這,拉了把椅子讓劉艷坐,「你不想回家,就先在這兒待著,正好屋子裡有個煤爐,我去隔壁找房東借個煤火,等會兒我們在屋子燒火,好過去外面吹冷風。」
一聽這話,劉艷才發現,牆角處的煤爐,聽了洪順的安排,應了聲,「好呀。」她的確不想現在回家去,回去了也是遭胡老太排揎。
看著這房子前後兩間的格局,劉艷猜測,洪順大約是想把她奶奶接過來,「你真打算從我們家搬出來住?」
洪順點了點頭,「讓我奶奶一個人住在鄉下,我一直不放心。」再說了,哪怕他和劉軍關係很好,他也從來沒打算在劉家長住,最初決定留下來,還是因為那個噩夢,如今發現,這小半年裡,他再也沒有做過夢了,也就沒有必要再住下去了。
洪順讓劉艷在屋子裡坐著,他提著煤爐出門去借火,房東是學校後勤部的工作人員,學校周天放假,她沒上班在家,很順利借到了火,因為新添的蜂窩煤,煤氣的味道太重,洪順把煤爐放在門口,讓它燒一會兒,等燒旺了,才提進屋子裡。
「這房間連張床都沒有,怎麼住人?」劉艷一邊烤火,一邊又打量了番屋子,只覺得太簡陋了,洪奶奶那麼一個講究的人,哪住得慣這麼簡陋的平房,她可去過洪奶奶的房間,裡面還有張梳妝檯。
「本來要淘張床,只是這幾天去廢品店和舊傢俱市場,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洪順去這兩個地方,是給他自己找的,至於他奶睡的床,只能去傢俱店訂做新的,忽然抬頭望向劉艷,笑著說道:「要是有張床,你今晚大約能在這兒睡了,不用回家了。」
劉艷聽了這話,癟了癟嘴,「今晚我不回家,晚上我去住招待所,反正他們留下來,家裡肯定是睡不下。」
她就不去礙胡老太的眼,如今不比從前在鄉下,同在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隔得遠,胡老太能來一次,也只一次,輕易難得來,眼不見為淨,躲開就好。
因為沒有鐘錶,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冬天裡,白日越發得短了,倆人在屋子裡說著話,不知不覺,只覺得光線有些昏暗,洪順打算起身去拉燈時,聽到一串急促地敲門聲,咚咚的響聲從外面傳來。
誰呀?
劉艷幾乎下意識朝洪順望去,只聽洪順朝門口道了聲,「進來,門沒拴。」
吱呀一聲響,門推開,一陣冷風颳了進來,來人又迅速把門關上,「我就猜到,你們沒回家,來了這兒。」進來的是劉軍,哈口熱氣搓手,看到屋子中央燒得很旺的煤爐,眼睛一亮,「你們哪來的爐火,我還老擔心你們在這裡挨凍。」
「你怎麼出來了,不在家裡看著?」劉艷看到大哥劉軍,疑問道。
剛問完,卻聽到洪順帶著篤定的口吻問:「你奶奶和你二伯他們走了?」
「走了,剛走的,」劉軍拉了把椅子,在火爐邊坐下,「我爸親自開車去送他們,華子也跟著一起去了,我鎖了門就出來找你們回家。」
「啊!」聽了這話,劉艷的嘴巴,都張成了一個大圓喔形,非常意外,急忙問道:「他們走了?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