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劉軍還去了趟堂屋,尋了塊木頭,還有一塊大油布。
劉艷強忍住,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一行人輕手輕腳地進了側門,躲到牆跟處,眼睛往裡面瞄,只見那位姨,早就沒有坐在椅子上了,在院子到處翻找,一排四間屋,靠外邊兩間沒有上鎖的門,都讓她推開了,柴垛好像也讓人翻過。
「你們說的柺子……就是她?」劉華話剛出口,就讓劉軍給拉退後了幾步,直到走出側門,才放開他,「就是她,專門拐小孩子的,她見艷兒一個人在家,想把艷兒拐走,還好艷兒聰明,跑了出來。」
「華子,你聽著,你等會兒衝進去,把她撲倒,我會用油布把她頭矇住,再用木頭塞住她的嘴巴,我們倆一起壓住她,不讓她掙脫,」劉軍又扭頭交待妹妹劉艷,「之後艷兒,你跑出去,朝在附近耕田的大樹伯伯他們大喊,就說村裡來了柺子,要拐小孩子,讓他們快來抓柺子。」
「記住了,聲音要大一點,能哭出來,就更好,哭不出來,就像尾巴那樣乾嚎。」
劉艷因為心裡知道內情,強忍住笑,重重地點頭,看到二哥劉華一臉凝重,還帶著憤怒的表情,劉艷頓時覺得不告訴二哥實情是對的,要不然,就像她一樣,表演不到位,很容易就露陷,更何況,二哥還是一根直腸子,要是知道,裡面那位是小姨,下手的時候一定會遲疑。
不像現在,聽說裡面那人要拐她走,特別的氣憤。
只能等這件事情完結了,她再向二哥說清楚實情,這一次,連帶大姐菱花的事,也一併告訴他,讓他心裡有個數,知道其中的緣故,畢竟外婆家是極親近的關係,在鄉下,像他們家這種和外婆家斷了關係的,幾乎很難見到。
但見二哥劉華放下背上的小背簍,然後和大哥劉軍一齊往裡面沖。
「嗨,你們回來了,你們是軍……」陳春芳話說到一半,才覺察出不對勁,眼前兩個男孩子,一出現,她一眼就看出來,應該是二姐家的兩個兒子,只是倆人來勢洶洶,一副氣沖沖的樣子,她後知後覺發現時,伴隨著撲通一聲響,她整個被推倒在地。
後背上,被一股大力壓住,如同大山壓頂一般,讓她無法動彈。
緊接著嘴裡塞進來一塊大木頭,她連開口說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忽地眼前一片黑,聽覺變得格外靈敏,後背傳來一陣陣巨痛,伴隨著大聲斥責,「你這個死柺子,讓你來拐我妹妹,你今天別想逃了,等村子裡大人來了,再把你送進局子裡去。」
「大哥,再用力點踢……」
原來……原來是把她當成了柺子,可她不是柺子呀,陳春芳想掙扎想起來,卻根本無法動彈,這個死孩子,吃石頭長大的不成,竟然這麼重,都要把她按到泥土裡去了,還有那踢人的兇狠勁,簡直是把她往死裡踢,痛得她覺得大腿和屁股上的肉,都要剝離出去了。
她想辯解,嘴被堵住,說不了話,只剩下嗚嗚的聲音。
心裡一千個一萬個埋怨之前那個死丫頭片子,到底怎麼和她兩個哥說的,怎麼就把她當作柺子了,她哪點像柺子了,氣死她了,氣死她了,等會兒,等會兒等大家來了,一定要叫他們好看。
可惜怎麼都擺脫不了身上的巨痛,還有眼前的困境。
劉艷看到大哥劉軍和二哥劉華以無心算有心,很快把人制止住,於是扭轉身,往外面跑,沿著最近的田埂跑,大喊道:「不好了,村子裡來了柺子,村子裡來了柺子……」
一邊跑,一邊費力喊。
幹活的農人,一聽說柺子二字,就趕緊圍攏了過來,「柺子呢,柺子在哪?」
「竄進了我家後院,」劉艷回道,又望向放下犁頭的劉大樹,喊了聲大樹伯伯,「你們快去看看,我大哥和二哥沒能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