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艷忙地避開,「沒有,我不想去。」
「真不想去?我也想去看看,我可以帶你去,大隊部的會場很大,我們在門口看看就回來,媽也不會看到的。」
劉艷原本還有點心動,聽到大哥這句誘哄,心裡犯疑,越發得不敢說去了,「不去,我困了,想洗完澡,早點睡了,媽說了,明天要早起。」說著,還特意打了個哈欠,伸手揉了揉眼睛。
「既然困了,那就洗完澡,早點睡,你等一下,我幫你去舀洗澡水。」
劉艷聽了,吃驚不已,大哥劉軍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看著大哥極其殷勤地去提桶,心下越發不安,又見大哥把桶提到灶臺邊,拿著葫蘆瓢從鐵鍋裡舀了半桶熱水,喊了二哥劉華,「華子,你先把半桶水提到澡堂去,倒進木盆裡,然後再提半桶冷水兌進去。」
說完,又抬頭望向呆愣住的妹妹,「艷兒,你快回屋去拿衣裳,媽剛才已經給你拿到了床上了。」
「哦,我馬上去。」劉艷逃也似的離開,回到屋子裡,深深吸了口氣,外面傳來大哥開始往鍋里加冷水的聲音,還有二哥提熱水去澡堂,推開澡堂門的吱啞聲。
劉艷受驚的心,慢慢平息了下來。
剛才大哥劉軍並沒有多問什麼,劉艷想了想,決定靜觀其變,就如同她上山能找到野兔子和野豬的事一般,大哥沒有問,她也就不說,沒的自己疑神疑鬼的,反倒先露了馬腳。
走到床榻邊,拿起衣裳往外走。
走到外面,看到大哥和二哥在水缸邊舀水,見她出來,二哥劉華說了句,「等等,我再給你提前半桶冷水過去兌上,你就可以洗了。」
大哥劉軍拿著葫蘆瓢舀水,幹得非常認真,沒有多說話。
劉艷的心,微微一安。
一夜無話,迷糊間感覺到她媽回來了,卻睜不開眼,一下子又睡了過去,次日一早醒過來,睜開眼睛,天色還沒亮,灰濛濛的,老劉家的院子卻出現了難得的清靜,沒有洗涮摔打聲,這倒是奇了,按照昨晚上,他們得罪了胡老太,一大清早的,胡老太氣沒消的話,不可能不摔摔打打。
「二哥。」劉艷走出屋子,看到二哥劉華在外面洗衣裳,「大哥和媽呢?」
「你醒了,大哥出去割牛草了,媽和爸去上工了,你趕緊洗臉吃早飯,然後我去河邊漂衣服,你跟我一起去。」劉華說道,自從發生昨天早上劉偉來搶吃食的事,他不敢再讓妹妹一個人在家了。
「這麼早?」劉艷看了看天色,她應該比平常起來都要早。
「雙搶的時候,都是這樣,趁著早上涼爽,天還沒那麼熱,大家早點出門割稻子,等到了中午熱起來,大家幹完活,能提前下工。」劉華想著妹妹以前痴傻,估計對這事沒有印象,所以特意解釋了一遍。
上輩子劉艷小的時候,在鄉下經歷過雙搶,知道很辛苦,但到了這裡後,才發現,辛苦的程度,又一次重新整理了她的認知,晚上的時候,她跟二哥去曬穀場,看到十幾個身強體壯的男社員,手裡拿著一捆曬乾的稻禾,對著一個大桶使勁甩進行脫粒,震驚不已。
這個時候,還沒有打穀機,脫力完全靠人力。
而且這個活,只能男勞力才能幹。
曬穀場一片熱火朝天,喧器熱鬧聲不絕,笑謔聲更是此起伏彼,一天的農活下來,大家都已經心身疲憊,有那會說笑話的,說起了段子,有會唱號子的,更是吆喝一聲唱了起來,把整個勞作現場,推向了。
好似能忘卻此刻的疲倦,能舒緩心身的疲憊。
一切都沉浸在豐收的喜悅中。
伴隨著乒桌球乓的打穀聲,揚起的稻禾灰,沾到面板上有刺癢的感覺,很不舒服,,劉艷撓了撓手臂,很快起了紅點子,沒一會兒,就讓她媽給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