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第一次抽菸慢慢吸氣,給肺部一個適應的時間,千萬別太急啊。”賀嘉勳道。
尹諶平復呼吸後什麼也沒說,把那支菸夾在指間把玩,看著紅色火星在黑夜裡明明滅滅。
“唉,我知道你難受,難受的話就說出來吧,哭一場也好,或者對著天空大罵‘唐木冬你個負心漢’。”賀嘉勳苦口婆心勸道,“心裡有氣就宣洩出來,咱們又不是Alpha,得強撐面子不能掉眼淚。”
尹諶:“我是Alpha。”
等到弄清楚他不是在開玩笑,賀嘉勳眼睛瞪得有銅鈴那麼大,一副三觀被毀的樣子:“敢情你倆都在裝B啊?……不行不行,先別跟我說話,我需要消化一下。”
尹諶笑了笑。
這才是正常人聽到他自爆身份的正常反應,而非某個人表現出來的那麼淡定。
把從前他堅持不願被外界因素動搖的信任如今逐一被推翻,這種打自己臉的過程與雪體崩塌倒有幾分相似之處。
可惜尹諶不是巍峨不動的山,而是被沉重積雪壓得動彈不能的人。
高三最後的時間裡,青春彷彿早早地結束了,連同那些偶爾的躁動和叛逆。
尹諶像周圍所有學生一樣,將學習擺在第一位,看上去很聽話,從不讓家長老師操心,實則靜如死水,彷彿已經沒有什麼人什麼事再能牽動他的情緒。
他還是參加了高考,取得了全校第一的優異成績,並聽從母親的建議,在填報志願時選了比N城醫科大學更好的首都大學醫學部。
離開的那天,林玉姝來到他的房間,說:“把要穿的衣服收拾一下就好,別的不用帶,到首都再買新的。”
尹諶應下了。他在這裡住了不到兩年,房間小空間不足,本就沒添置什麼物件。
退出房間時,林玉姝瞥見書桌角落自放在那裡就沒動過的一枚戒指,它曾經戴在尹諶左手的無名指上。
“回到首都,就把這裡的人和事都忘了吧。”林玉姝說,“媽媽早就告訴你,Omega都是這樣無恥下作的,何必再為那種人難過。”
尹諶整理衣服的手頓住。
他以為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一點都不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