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何二苟這樣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的二流子,本來就沒什麼節操,有奶便是娘!
給一點好處就能把自己爹都賣了,只不過他有個最大的缺點,就是慫的很!
要不然也不會被陳剛幾句話就嚇的翻供,他心裡最擔心的還是何建成回來之後,對自己的報復,何建成可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踩斷了他的踝骨!
“桂芬姐,筆錄做好都按手印了,還能有救不?”何二苟問道。
“這個不用你操心!會有人重新來做筆錄,你就把怎麼陪我弟去跟劉蘇約會,又恰好遇到莫錚,兩個人打了一架的經過,原原本本敘述一遍就行!”何桂芬擺擺手說道。
“姐,可我看見那個陳公安就緊張……”
“瞧你那慫樣!你不想翻新房子娶媳婦了?不怕我弟回來收拾你?”何桂芬一臉鄙夷的說道。
“我……”
“你怕個屁!你是證人,又沒有參與打架鬥毆,陳公安還能吃了你?”
“可是陳公安說了,包庇、隱瞞事實,構成犯罪的,會被判刑哩……”
“什麼包庇隱瞞的,陳公安那是唬你呢!你就是現場唯一沒有利益關係的目擊證人,你看到的就是事實!”
何桂芬說完站起身走到門口,又回頭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二苟,你別擔心,陳公安不會為難你的……”
“桂芬姐,你咋回來了?”剛走到大隊部門口,何桂芬就看到有人喊自己名字。
轉頭一看,是在青龍灣郵電所當郵遞員的堂弟何建華,便停下來嘮了兩句。
“姐,我還要去知青點一趟,你幫我把報紙帶給有德叔,我就不過去了……”
“你去知青點幹嘛?有他們的信?”何桂芬心頭一動,好奇的問道。
“嗯,東海來的,收信人是一個叫劉蘇的女知青……”何建華點點頭說道。
“你去忙吧!不用專門跑一趟了,我回頭替你帶過去……”何桂芬不動聲色的說道。
何桂芬步履匆匆回到孃家,拿出信封藉著開水壺冒出來的蒸汽,把封口弄溼,然後用小刀輕輕挑開,抽出裡面的信箋:
劉蘇你好!
我是你媽媽的好朋友林姨,你應該記得我吧?你小時候媽媽經常帶你來我家裡的。
揹著你媽媽給你寫這份信實在是不得已,你媽媽這個人一生要強!對你們父女倆,一向都是報喜不報憂……
可她現在的情況實在是糟透了!
你父親被關牛棚之後,生活艱苦無比,一介文弱書生,哪有力氣幹農活掙工分?全靠你媽媽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接濟他。
可你媽媽也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埋下了病根,導致胃出血住院,可她依然堅持不肯告訴你們父女倆。
我經常看到她一個人偷偷看你給她寫的信,看到她哭得紅腫的雙眼,我能夠想象的到,她心裡有多牽掛你……
你媽媽曾經是一個多麼優秀和驕傲的女人,卻還是被生活的苦難擊倒了,作為她最好的朋友,看到她一個人孤苦無助的樣子,卻無能為力,心裡無比煎熬!
思來想去,才決定給你寫這份信,並隨信夾帶了15塊錢,紅河到東海路途遙遠,也不知道這15塊錢夠不夠你回來的路費?
劉蘇,如果可能的話,請個假回東海看你媽媽一趟!我真的很擔心她,這世間還有什麼比看不到生活的希望,更令人絕望的呢?
或許你才能讓她重新振作起來!只要我們自己不放棄,總會有辦法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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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信,何桂芬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還真的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劉蘇這個小妮子,終歸是逃不脫我們何家的擺弄,還沒怎麼逼她,自己就走到絕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