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怎麼回事?你趕緊去處理一下!”
小會議室裡,許嘉的臉色極為難看,當著兩個部委領導的面,真鬧出什麼群體事件,他這個市長,估計也就當到頭了。
“許市長,我怎麼跟工人師傅們說?”劉毅有些為難的低聲請示道。
“你這廠長怎麼當的?該怎麼說還要我教你嗎?先讓他們散了,有什麼事派個代表來談!聚眾鬧事能夠解決問題嗎?”許嘉壓低了聲音說道。
劉毅只好愁眉苦臉的下樓,做退休工人們的思想工作去了。
“工人們有些情緒波動也很正常,這麼多年來,企業就是他們的主心骨……”許嘉把劉毅打發下去之後,轉身跟兩位部委領導解釋道。
“軋鋼廠和九瓷的改制,是一場大膽的嘗試,有非常重要的標杆意義!一旦成功,很有可能會在全國範圍之內推廣,許市長,你們道北市政府,可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候掉鏈子,做好待崗職工的安置和分流,千萬不能發生群體事件!”餘丘裡說道。
“莫先生,您也看到了,工人們的情緒很激動,只怕很難安撫下去,您看退休工人的退休金和醫藥費,能不能暫時還放在九瓷?您放心,等政府財政不像現在這麼緊張了,我們一定會負責他們的安置!至於您墊付的退休金,我們也會透過別的渠道,給予你們一定的補償……”許嘉又向莫錚投來求助的目光。
“許市長,不是我不想承擔九瓷的社會責任!可是九瓷的一線工人比例實在是太低了,遠超國際上公認的警戒線好幾倍……”莫錚一臉為難的說道。
“你看這樣行不行?我們從其它陶瓷廠給你補充一些熟練的技術工人,這樣一線工人比例不就上去了?”許嘉說道。
莫錚心中暗喜,卻還是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考慮了很久之後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下來。
“莫先生,你可算是幫我解決了一個大難題!要不這樣?我多給你一些熟練工人,這30個待崗職工您也一併收了吧!”許嘉有些“得寸進尺”的說道。
“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莫錚沉吟片刻之後說道。
“什麼條件?”許嘉面露欣喜之色問道。
“我聽冶金工業局的同志說,道北鋼廠在雷莊石礦那邊,有一個下屬的技工學校?許市長能夠把這個技工學校的學生給我百八十個,九瓷和軋鋼廠的退休工人,我全都負責到底!”莫錚說道。
“這是技工學校雖然名義上是道北鋼廠的,可實際上是由省冶金工業廳負責,總共也就開設鍊鋼、鍊鐵、軋鋼、鉗工、電工等5個專業,每年畢業生總共也就100來人,很多企業盯著呢……”許嘉苦笑著說道。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莫錚攤了攤手,一臉歉意的說道。
“莫先生,百八十個也不太可能!這樣吧,我拼著這張老臉去求求人,好帶給你弄個十個八個畢業生回來,退休工人的事,您可不能反悔!”許嘉苦著臉說道。
“最少30個!”莫錚堅持道。
“你要那麼多學生有什麼用?我多給你幾個熟練技術工人不就行啦?”許嘉說道。
“年輕人可塑性強,有培養價值……”莫錚堅持道。
最終好說歹說,許嘉才答應從道北鋼廠技術學校,弄二十個應屆畢業生過來!
得到許嘉承諾的莫錚,當然不會放過籠絡工人們的絕佳機會,和餘丘裡等人打了一聲招呼就往樓下跑去。
因為得不到廠裡明確的答覆,退休工人們的情緒正越來越焦躁,任憑劉毅說的口乾舌燥,還是不肯離開。
工人們越聚越多,大有失控之勢。
“工人師傅們!我是莫錚,也就是你們口中那個萬惡的資本家!你們有什麼顧慮和想法可以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