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心裡面也確實覺得有幾分愧疚。
想了想,就不再掙扎了。反而還伸臂主動的環住了孟銳的腰,軟著聲音跟他道歉:“我一開始見著你的時候也是很高興的,可我還沒有來得及開口跟你說話,你就動作粗魯的將我的帷帽掀開,然後又捏我的臉,將我捏痛了。當時我實在是氣了,就只顧著跟你吵嚷了。三哥,其實我這兩三年也是想你的,每次想到二哥的時候我也必定會想著你。你,你別生我的氣。”
聽到她這樣綿軟著聲音在他懷裡叫三哥,不說現在孟銳心裡面壓根就沒有生她的氣,就算生了,也頃刻間就會煙消雲散的了。
就安撫似的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背,笑著說道:“三哥沒有生氣。”
“那你能不能放開我了?”
少女的聲音依然是軟軟的,不過帶著點忐忑和小心翼翼,“你的這個鎧甲太冰了。”
原就已經是冬月了,早間氣溫寒涼,她騎馬過來的時候,看到路旁枯敗的草葉上面都凝結著一層厚厚的白霜。這會兒被孟銳這樣抱著緊貼在他的鎧甲上面,對於薛清寧而言,簡直不啻於貼著塊冰。
孟銳這才反應過來,忙鬆開放開她。
看到薛清寧站直身子,又注意到她一邊臉頰紅紅的。抬手一摸,也是冰涼涼的。
顯然剛剛就是這邊臉頰貼著他身上的鎧甲。
孟銳眉心微皺。
她實在是太嬌嫩了。他剛剛分明沒有用多少力氣,但是她的臉頰卻依然......
頓了頓,就說道:“下次抱你的時候我肯定不穿鎧甲。”
話語裡面帶著愧疚和自責。
薛清寧:......
聽他這意思,這是往後還要抱她?
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薛元青這時終於回過神來。
“孟銳,你怎麼,怎麼抱寧寧?”
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強勢的抱另一個人入懷。被抱的那個還是他的妹妹。
“怎麼,”孟銳卻是挑眉看他,“你是寧寧二哥,我是她三哥,你抱得她,我就抱不得她?”
薛元青:......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總還是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想了想,覺得原因應該是他是寧寧的親二哥,兩個人有血緣關係的,但孟銳卻只是寧寧的義兄,兩個人並沒有血緣關係。
薛清寧還小的時候孟銳無論如何的捉弄她,捏她的臉頰,又或是抱她都沒什麼,但現在她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再看孟銳還如她小時候那般對她,就會讓人覺得有點兒怪了。
但是薛元青又不好將這些話對孟銳直說。
他知道孟銳是很看重薛清寧的,在山西的時候還經常會同他說起薛清寧。有一次獵到一匹雪狼,還特地叫人千里迢迢的將那張雪狼皮給薛清寧送過去。
這會兒若跟他說,你跟我不一樣,我和寧寧是親兄妹,但你跟寧寧只是義兄妹而已。往後你不能再捏她的臉頰,也不能再抱她,兩個人要疏遠些,孟銳肯定會覺得很寒心的吧?
於是所有待說的話都咕咚一聲原路嚥了回去,搖了搖頭:“沒怎麼。”
崔子騫在旁邊笑的話都快要說不出來了。
他的這個小舅舅,在外人面前都那般的凌厲果斷,獨有在薛清寧的面前這般的小氣計較。也不曉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想了想,覺得有句老話說的對,一物降一物,這薛清寧估計生來就是降他小舅舅的。
又聽到薛元青在問薛清寧怎麼到這驛館來了。
就聽到薛清寧在說道:“我接了你們的書信,知道你們今日會進京。早先已經叫人打聽過了,曉得你們會在城外先修整一番,所以就一早過來找你們了。想早點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