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孟銳是寧寧義兄這件事,兩家的大人都是允了的。既如此,他送寧寧一盞燈籠而已,你何必要寧寧再還回去?而且,不是我說,你能有多少體己銀子,連這樣的一盞燈籠你都買不起,還能買得起比這更好的?你就不要......”
後面打腫臉充胖子這樣的話他卻沒有說下去了,因為看到薛元韶面上的神情已經很不好起來。
薛元韶的神情確實好不起來。因為薛元青說的這話,戳到了他的痛處。
以他的體己,確實連這樣的一盞白玉珠子燈籠都買不起,更不說買個更好的給薛清寧了。剛剛卻對薛清寧說這句話......
心裡一時就覺得暗淡起來。
轉過頭看著馬車裡面掛的一隻蔥綠色繡蘭花蝴蝶的香囊,他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面上的神情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失落。
薛清寧和薛元青兩個人見了,都嚇了一大跳。
薛博明是從來不管他們的,長兄如父,對於他們兩個而言,薛元韶就如同是他們兩個父親一樣的存在,所以兩個人也都很服他的管教。
但是現在......
薛清寧垂下眼,伸手輕輕的摩挲著剛剛被她放在膝上的白玉珠子燈籠。
雖然她是很喜歡這盞燈籠不錯,也答應過孟銳會收下這個燈籠,但是現在看到薛元韶不高興,想了一想,她決定還是要將這盞燈籠還給孟銳。
現在在她的心裡,肯定是大哥要比三哥更重要的。
就抬頭看著薛元韶,聲音雖輕,但卻很堅決的說著:“大哥,明天我就將這盞燈籠還給三哥。你,你別不高興了。”
說到後面一句話的時候,能聽到她的聲音裡面帶著祈求。
薛元韶轉過頭看她。
馬車裡面的小方桌上放了一盞燭臺,外面罩了畫著墨竹的白紗罩子。薛清寧就坐在燭臺旁邊,柔和的暖黃色燭光透過燈罩子落在她臉上,暖玉一般瑩瑩生輝。
一雙杏眼又澄澈,又透亮,盈盈不沾世俗氣。
薛元韶忽然就覺得很慚愧起來。
明明知道薛清寧是很喜歡這盞白玉珠子燈籠的,可怎麼能因為自己那些莫須有的想法,就要她將收到的禮物再送回去呢?
也覺得自己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會計較這種事。
自嘲的笑了一笑,他的聲音柔和下來:“不用。既然是孟世子送你的,那你就留著吧。”
薛清寧一臉的茫然。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但她怎麼覺得大哥的心也......
薛元青也不明白。想了一想之後,還是沒有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你這一會兒要寧寧將這燈籠還給孟銳,一會兒又讓寧寧留著,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薛元韶笑了一笑。
卻沒有回答薛元青的問話,只看著薛清寧,溫聲的問著:“寧寧,在你心裡,我是不是永遠都是你大哥?”
“自然是這樣的。”
薛清寧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問這樣的話,但還是很認真的回答著,“在我的心裡,娘,大哥,還有二哥,你們都永遠是我最親的人,沒有人能夠比得上的。”
這確實是她的心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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