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心安理得的吃著這些飯菜,然後等著慕容湛來救她。
不是她沒有想過逃跑,只是一來她不知道她身在何處,二來,她一直都知道,屋外有人在看守著她。所以想依靠她的能力從這裡逃出去,難於登天。
當然,如果最後被逼迫的不行,她可以選擇死。
只是她捨不得慕容湛。而且她知道,如果她死了,慕容湛絕對不會獨自活下去。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選擇死。
她會好好的活著,等到慕容湛來接他。然後她會和他在洛陽的那個小院子裡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再給他生一大堆的小包子,每天讓他為他們餵奶換尿布各種哄著他們。
想到慕容湛給小孩換尿布的樣子,顧湄不由的唇角帶了笑。
看起來那麼纖塵不染那麼臭屁的慕容湛給小孩子換尿布的時候,得是什麼樣的表情啊?只要一想到這個,顧湄就止不住的樂。
所以她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的,努力的活到她和慕容湛都白髮蒼蒼,然後還牽著手在小院子裡看著木芙蓉花開花落的。
只是顧湄沒有想到,被關在這裡之後,她第一個看到的會是廉暉。
她只聽到屋外看守她的人一聲悶哼,然後門就被推開了。
正值深夜,月光朦朧不清,屋內也並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一片。
透過朦朧的月光,顧湄只能勉強的透過身形來判斷眼前的人是個男人,但是她看不到他的臉。
所以她很緊張。像彈簧一般的從被子裡彈了起來,然後抱著被子坐在床上,謹慎的盯著來人。
那人一步一步的走近,然後停在她的床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顧湄也在抬頭仰視著他。
劍眉星目,俊朗不凡。可他的面上卻是神情憔悴,再也不是那時候她看到的那副冷淡但又自信無比的模樣。
是廉暉。
顧湄忽然的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只是傻傻的抬頭看著廉暉,覺得現在的他既熟悉,又陌生;既陌生,但又熟悉。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她出了一趟遠門跑去旅遊了。然後一個月之後回到了家,剛開啟門一剎那的那種感覺。
眼前的這個人,明明那時候她和他是那樣的親密啊。可這幾個月之中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再見之時,感覺卻是滄海桑田。
顧湄喉嚨有些哽咽,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唯有低下頭來繼續沉默著。
但廉暉慢慢的在她的面前半跪了下來,然後帶著滿身的星月光輝,慢慢的抱住了她。
“紅搖。”他埋首在她溫暖的脖頸處,顫著聲音叫出了這個讓他魂牽夢繞的名字。
顧湄唯有默默流淚,然後她慢慢的推開了他。
有些事情,一旦過去,那就再也不能回頭了。當斷不斷,到後來誰都說不清。
“廉暉,”她斟酌著該怎麼跟他說清楚,“我們之間,早就已經結束了。”
廉暉聞言,渾身一震,只覺得就像是有誰握住了他的心臟在狠狠的擰著,讓他痛的都快沒有辦法呼吸了。
是的,他是知道他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在當日他在洛陽問出那句,你到底有沒有殺莊秋容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而後他也看到了她和慕容湛之間的親密。那個時候,他也勸說過自己,放手吧,放手吧,你不能保她一身無虞,那還不如索性就讓她離開。
可是怎麼能甘心?當日她離開揚州之後,他千里尋找,而後找到她之時,萬般慶幸。只是最後還是被他的不信任給弄砸了。
但再見之時,他看到的是滿身是傷的慕容湛緊緊的抱著她,然後挑釁的目光望著他,宣示著他對顧湄的佔有。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他再也不可能從慕容湛的手中將顧湄奪過來了。
直至慕容湛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