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兒,”他緩緩的捋著下巴上的山羊鬍,淡淡的吩咐著:“去將客房收拾出來。”
大概是黃一付通常不會帶人回來,那青衣小童聽了他的這話,黑亮亮的眼珠子在慕容湛和顧湄的身上轉了一轉,問道:“大人,他們兩個人是誰?”
黃一付脫口而出:“我的藥人。”
說完他就想自己扇自己巴掌啊。
就慕容湛那種型別的,他覺得自己無論是智商還是武力方面那是壓根都鬥不過的。這不好不容易抓著他的軟肋,透過那個小姑娘來讓他同意留下來,而且答應每天給他一滴血,可這萬一要惹惱了這位大人,他不肯幹了,轉身就走了他可去哪裡找個身上就有蠱毒的人啊喂。
所以他急忙改口,幾乎就是帶了諂媚的笑在看著慕容湛:“嘿嘿,我說錯了,我說錯了。這不是藥人,是貴客,貴客。”
一眼看到那青衣童子又傻看著他,大約是詫異他的忽然改口,也可能是第一次看到他笑的這麼坑爹的樣子。所以黃一付惱羞成怒了:“還傻站著幹什麼?趕緊的,打掃客房去。然後預備晚飯啊,你家神醫大人我還沒吃飯呢。”
青衣童子哦了一聲,轉身就想跑。但顧湄叫住了他。
“哎,那個,小朋友,”她笑的歉意,“能不能先去做飯然後再去收拾房間啊?”
這兩天她和慕容湛就一人啃只燒餅了,她這早餓的都想吃頭豬去了。
青衣童子遲疑的看向黃一付,那表情顯然就是,大人我到底是聽誰的啊。
黃一付老臉又紅了幾分,一揮袖子:“聽貴客的。”
哎呦我的媽,這哪裡是找了兩藥人,簡直就是找了兩活祖宗。
黃一付無語淚流。
而然後,顧湄就跟著那青衣童子做飯去了。
這孩子太小,顧湄覺得自己跟他這麼大的時候,天天都是被爹孃伺候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連地都沒拖過碗都沒洗過,所以她實在是不好意思開口吩咐這小孩子去做飯,而自己卻架著腿在那等吃的。
顧湄一走,小院子中就剩了慕容湛和黃一付兩人了。
慕容湛倒是無所謂。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哪怕就是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都有那本事覺得就他一個人在,其他人都是浮雲。而黃一付就不行了。
擱了一氣場這麼強大的人在旁邊,那就是誰也不能將之視為無物的啊。
黃一付簡直就是狗腿子似的拿了自己的醫藥箱來,小心翼翼的給慕容湛探了脈,敷了藥。然後他看到顧湄和小童都還在廚房忙活著飯菜,只好嘆了一口氣,認命的自己去開了個藥房,自己去抓了藥,然後自己搬了個小火爐,拿了把破蒲扇去小院子裡給慕容湛煎藥去了。
而此時,慕容大爺也沒嫌著。他就光站在那裡,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廚房裡顧湄的背影了。
他不敢上前去幫忙。這一幫忙,指不定就露餡了。可關鍵是,他還沒有聽到顧湄開口說她愛他呢。
慕容大爺在這看自己妹子看的高興的時候,黃神醫在那就不這麼高興了。
他張口咬著那把破蒲扇的邊,可憐兮兮的想著,他黃一付到哪也都算是個人物啊。人家要他治病治傷的吧,哪個不是得求著他給他好臉色看的啊。可怎麼現在,他倒跟這煎藥來了?
然後他就安慰自己,這不都是為了蠱毒嘛。不就煎個藥而已的嘛。值得的,值得的。
阿q精神發揮作用。黃神醫又樂呵呵的搖著那把破蒲扇去了。
晚飯的時候,顧湄就很高興的看到,慕容湛的臉色好了不少。
她一高興,也就立即轉頭對黃一付笑了一笑:“黃一付,沒想到你還很厲害的嘛。”
盈盈燭光中,她的這個嫣然一笑很誘惑人。黃一付縱然是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