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競便趁機把袋子裡的兩幅照片拿出來,遞給他。
在教授的建議下,趙競把照片印成普通的大尺寸,找人貼裱在白色的卡紙上,放進相框。相框邊框很窄,是簡單的深木色。
韋嘉易先接過睜眼的那幅,低頭認真地看。趙競也靠過去一起看:“你喜歡嗎?”
“很喜歡,”韋嘉易愛不釋手,指了指右下角,“哇,還有簽名呢。”又拿起另一幅,也看了一會兒,抬頭對趙競認真地說:“我真的很喜歡,謝謝。”
趙競自得地點頭,問:“你送我的東西呢?”決定等韋嘉易把禮物拿出來,他也儘量報以同樣的欣賞態度。
韋嘉易先把兩幅照片擺到電視機旁的櫃子上,回頭說:“這樣來我家的人都會馬上看到。”
而後才回來,拉開了包的拉鍊,取出一個小盒子給趙競。趙競開啟看,是一個白色有些雜質的小佛像。
“在拍照的地方跟當地人買的,”韋嘉易告訴他,“說是犛牛的骨頭刻的,可以保佑平安。也買不到什麼值錢的東西,聽你說要送我禮物,不好意思空手就隨便買了一個,以後看到好的我重新給你買。”
韋嘉易的眼神很真實,唇角是平的,說的話誠實到都沒有以前圓滑。他住的地方也一樣,比起家更像沒人情味的酒店房間,顯得形單影隻,十分孤單。
趙競想韋嘉易儘快允許他靠近一點,但韋嘉易對情愛遲鈍,純屬不開竅,什麼都不說。趙競只能抬抬下巴,告訴他:“我也很喜歡,這個就夠了,不用重買,我什麼都有,我送你就行。”
在獨處時立下一個雄心壯志,總是比見面實際操作簡單很多。
韋嘉易在心裡預想的畫面是自己是不動聲色、輕而易舉、四兩撥千斤地和趙競劃清界限,透過忙碌的工作和延遲迴復的訊息,將兩人的距離和交流拉到無限長無限少。
最後趙競對他的興趣自然地消散了,兩人成為見面問好的點頭之交,韋嘉易平穩著陸,從此還有了一段大部分人無法擁有的社會關係。單這麼想一想,可以說是無懈可擊。
然而現實是韋嘉易完全不爭氣,下飛機後,他一邊走,一邊在聊天輸入框編輯了半天婉拒見面的話術,結局還是從機場急急忙忙地趕回了家。
站在樓下等,韋嘉易心裡覺得自己沒用,風吹得他頭痛,也有一點迷茫。
不認識趙競的時候,他忙完工作回家,會在家裡沙發上窩好,一動都不動地用最舒服的姿勢發呆放空,而不是冷得縮著肩膀,被迫和旁邊熟識的門童小弟聊天,聽他問自己,覺得拍過的男明星裡哪個最帥,女明星哪個最漂亮,還要回答他的問題:“嘉易哥,你覺得我能不能當模特啊?”
還好趙競馬上就到了。
他的車一停下來,門童小弟都安靜了,走過去要替他開車門,不過司機下來先開了。
趙競左腿先跨下,他拆了支具,換上了長褲,灰色的休閒褲,布料柔軟,而後是他的柺杖,韋嘉易在照片裡見過的那根。柺杖點